渊拆开,里面是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和一份简短的分析报告。照片是在某个码头附近偷拍的,上面有一个穿着风衣、帽檐压得很低的男子侧影,其身形与谢文渊记忆中陈瑞生的轮廓有六七分相似。分析报告指出,根据有限的情报显示,台湾方面近期似乎对华东,特别是上海的情报网络遭受重创异常关注,并有迹象表明可能启用了新的、更隐蔽的联络员。
照片和报告都没有确凿的证据,却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荡起层层涟漪。陈瑞生……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灯塔”计划的更高层策划者?是杜子腾试图利用来扰乱视线的烟雾?还是……他也只是这盘大棋中的一颗棋子,甚至是一个潜在的、可以争取的对象?那个“陈线为饵”的提示,究竟意味着什么?
谢文渊揉了揉眉心,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与明刀明枪的敌人作战,他无所畏惧;但与这种隐藏在迷雾中、缠绕着过往情谊的阴影博弈,让他倍感心力交瘁。
他回到办公室,从锁着的抽屉里再次取出那个檀木盒子。打开,陈瑞生赠送的那支旧钢笔静静地躺在绒布上。他拿起钢笔,指尖感受着那冰凉的金属笔身和细微的磨痕。当年保定军校,两人抵足而眠,畅谈理想,一个说要以三尺青锋荡平天下不公,一个说要振兴积弱之国族……昔日誓言犹在耳畔,如今却已物是人非,隔海相望,甚至可能站在了截然对立的位置。
“瑞生兄,若真是你,这条路,你走得可曾安心?”他对着钢笔,无声地问道。回答他的,只有窗外上海街头渐渐喧嚣起来的市声。
“报告!”机要参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司令员,市委急电。鉴于敌特‘灯塔’计划主干已被摧毁,上海治安形势趋于稳定,中央有新任务下达。要求您尽快完成工作交接,赴南京华东军区报到,参与下一步解放东南沿海岛屿及应对海峡局势的军事筹划工作。”
新的命令来了。谢文渊缓缓将钢笔放回盒子,盖上盖子。个人的情感与疑惑,必须让位于国家和民族的大义。上海的战斗告一段落,但统一的大业还远未完成。海峡对岸,还有未收复的国土,还有需要拯救的同胞,也还有……像陈瑞生那样,行走在历史岔路口,需要去争取或面对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目光掠过上海市地图,最终落在东南方向那片广袤的蓝色海域。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锐利,充满了使命感。
“回复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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