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半分异色。
她转头看向身侧侍立的女官，温声道：“去传太医来，给王美人瞧瞧。若是暑热，便开些清解的药；若真是有了喜讯，便是天大的好事，更要仔细诊治，马虎不得。”
顾景渊看了皇后一眼，目光深沉难辨，旋即对王美人淡淡道：“既身子不适，便先回去歇着，让太医好生诊治。”
“谢陛下，谢娘娘恩典。”王美人叩首，在宫女搀扶下退了下去。
殿内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很快又被重新响起的丝竹掩盖。
芷雾端起面前的果酿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她瞥了一眼御阶上神色如常的帝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端坐的太子表哥。
顾衔玉正执杯与一位宗室亲王对饮，侧脸线条在宫灯下显得有些冷淡，仿佛刚才那小小的插曲并未入他耳中。
她收回目光，这王美人恐怕是真有了身孕，挑在此时爆出，无非是想在皇帝面前露个脸，搏一份关注和怜惜。
宫宴继续进行，仿佛王美人的事只是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过后，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
直到月上中天，宫宴方散。
众人恭送帝后、太子离席后，才陆续退出麟德殿。
芷雾随着父兄往外走，萧远被几位同僚拉住说话，萧惊鸿陪在一旁。
她百无聊赖地站在廊下等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御道另一端，那是东宫的方向。
“看什么呢？”顾沅沅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了然一笑，“等皇兄？”
芷雾耳根微热，嗔她一眼：“胡说什么，我等我爹爹和大哥。”
“哦——”顾沅沅拖长了调子，故意道，“那待会儿放河灯、逛夜市，你可别跟我抢皇兄。”
“谁要跟你抢！”芷雾跺脚，脸颊却更红了。
正说着，萧远那边已寒暄完毕，走了过来。萧惊鸿拍了拍妹妹的头：“回家。”
“爹爹，”芷雾拉住萧远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今日城中有夜市，可热闹了！女儿想去看看……”
萧远看着女儿期待的小脸，又看看不远处还未散尽的人群，沉吟道：“今日人多，你一个姑娘家……”
“我跟沅沅一起去！还有侍卫跟着呢！”芷雾连忙保证，又晃了晃父亲的胳膊，“爹爹，好爹爹，就去一会儿，逛完就回来！”
萧远向来宠她，见她这般模样，又见顾沅沅也在一旁帮腔，只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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