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内。
空气湿冷,混杂着霉烂的土腥味和浓烈的血气。
“还不肯说?”
慕紫凝端坐在椅上,手中把玩着那块刻着狼头的木牌。
在她脚边,那个被赵大牛抓回来的死士正像条死鱼般在地上抽搐。
他的下巴被卸脱了臼,四肢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
显然是刚才经过了一番“招待”。
那死士满脸血污,眼球暴突,死死盯着慕紫凝,喉咙里发出“荷荷”的风箱声。
突然,他猛地一仰头,牙关发力。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黑红色的血液瞬间从他嘴角溢出,混着泡沫,顺着下巴滴落地面上。
身体剧烈痉挛了几下,瞳孔涣散,彻底没了声息。
咬舌自尽。
“主母,这……”
赵大牛站在一旁,蒲扇般的大手挠了挠头,脸色有些难看,“俺没看住,让他死了。”
“死士,自然是求死的。”
她起身走到地窖口,背对着赵大牛:
“司马家既然敢派死士,就说明他们已经把我们当成了必须要拔除的钉子。大牛。”
“在!”赵大牛挺直腰杆,身上的肌肉将粗布衣衫撑得鼓胀。
“传令下去,从现在起,铁场实行连坐制。”
“凡是新来的流民,五人一组,互相监督。一人有问题,五人同罪。”
“尤其是那些手上有老茧、眼神飘忽的,不管是不是奸细,先关进隔离区,饿上三天再说。”
慕紫凝转过头,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淡淡愁绪的眸子,此刻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林玄不在,这家里,不能乱。”
“是!”
赵大牛心中一凛,重重抱拳。
……
黑山县城,司马府。
整座府邸挂满白幡,寒风卷起纸钱。
正厅灵堂中央,一口巨大的楠木棺椁被厚厚的冰层覆盖。
司马雄一身素缟,眼窝深陷。
原本阴鸷的面容此刻更显狰狞。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丧棒,指节枯瘦如鹰爪。
“焱儿。”
司马雄沙哑开口,声音像是两块生铁在摩擦。
“孩儿在。”
下首太师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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