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康傳那档子事,也就掀篇了。
肖尘没料到,这消息传的倒快。他前脚扇飞了那老东西,后脚,苛乐县那边就有人顺着消息找来了。
来的是几个面生的年轻学子,风尘仆仆,带着三四个走路都打晃、看着比康傳还老的老头。一进并虹县城,打听到逍遥侯下榻的别院,便直接扑到了门前,哀求——求侯爷回去,主持大局。
“侯爷您一走,我们没有主心骨啊!”一个学子说得恳切,“周围的县都盯着咱们,实在没法子了!”
几个老头更是老泪纵横,一口一个“侯爷慈悲”。
乡亲们大老远跑来,言辞切切,眼泪汪汪。肖尘能说什么?
他什么重话也没说。
甚至把人让进院来:“先进来,歇歇脚,喝口水。”
然后是好酒好菜招待。席间,他问了几句苛乐县的近况,东鹏先生已经开始安排修桥铺路。可是,有不少人觉得分地不均。整日吵吵闹闹。
问得细致,听得认真。
几个学子受宠若惊,争相回答;老头们则是感慨万千,直说侯爷心里装着百姓。
一直聊到月上中天。肖尘安排他们就在别院厢房住下。
子时前后,别院里鼾声渐起,奔波劳顿的人们沉入梦乡。
丑时初,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从侧门驶出,碾过青石板路,融入浓稠的夜色里。马蹄甚至还包了布。
车厢里,月儿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强撑着,脸上带着逃出生天般的庆幸:“好险,好险……还以为明天一早,就要被拉回去,看成山的文书账本呢。”
沈明月倚着车壁假寐,闻言唇角微扬。沈婉清轻轻拍着月儿的背,低声道:“睡吧。”
肖尘看着外面飞快后退的模糊树影。
道德绑架?装可怜?
这些书生们还是太嫩了。
马车沿着河岸走了整整一日。咸湿的海风越来越重,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腥气。
并非难闻,反而有种开阔的味道。
肖尘料想,到了海边,凡有像样道路处,一定不久就能看见渔村。
黄昏时分,马车爬上一处不高的土坡时,眼前豁然开朗。
无边无际的、灰蓝色的水,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与同样无垠的天空融为一体。
夕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向那片水域,将天空和大海靠近天际线的地方,染成一种惊心动魄的金红、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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