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亲之人……这皇位……会让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一个个……翻开自己的底牌。朕……只是在等。”
“皇上……在等什么?” 老太监下意识地追问。
龙床上的皇帝,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缓缓闭上,从干裂的唇间,吐出几个带着血腥气的字眼:
“等……流血的时候……”
北蛮使团终究不能长久滞留京城,况且广北疆草原也远未到安定的时候。
当红豆眉宇间不自觉地流露出对部落的忧虑时,肖尘便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
作为部落实质上的领袖,她这一趟远行、这一场重逢已是任性。
若再不回去,部落内部积累的矛盾一旦爆发,她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肖尘一路将她和使团送到京城门外送别亭,方才止步。
此地,便是南北分途之处——红豆需向北,回归她的草原和责任;而肖尘,则要南下。
望着红豆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肖尘只觉得这座繁华的帝都,瞬间变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巨大烂泥潭。
失去了红豆带来的鲜活气息,这里只剩下污浊的权谋与算计。或许,也只有那条心思单纯得有些“傻气”、在泥潭里懵懂扑腾的小鱼(庄幼鱼),还能让他觉得有一丝趣味,但这潭死水,终究找不到一片能让她长久存活的清流。
肖尘的离京,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这明确无误地告诉所有暗中观察的势力:他,逍遥侯,对即将到来的皇位更迭毫无兴趣,不会插手其中。
这本该让某些人安心,却也如同撤去了最后一道无形的威慑,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几乎就在肖尘离京的消息传开的同时,原本尚算风平浪静的京城,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阴森,仿佛有无形的寒意从每一道宫墙缝隙、每一座朱门大宅中渗透出来,预示着风暴将至。
……
庸城某处看似普通的民居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大量的灯烛不仅是为了照明,更是为了将屋内每一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彻底杜绝了任何藏匿窥听的可能。
三皇子端坐在主位之上,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面前只坐了四人,但这四人,几乎构成了他此刻所能依仗的核心力量:掌控宫禁宿卫的禁军统领、执掌皇帝亲军暗探的内卫都督、扼守京畿咽喉的庸城太守,以及他最信赖的智囊与老师——曾文远。
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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