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的最后方,踏入这如同炼狱般的庄园。浓重的血腥味和眼前的惨状让她胃里一阵翻腾,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目光扫过一具倒毙的护卫尸体,注意到对方腰带上挂着一串硕大的钥匙。她强忍着不适,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摘下那串沾血的钥匙。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钥匙和更冰冷的尸体时,一只手从旁伸来,轻轻却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是沈明月。
“别勉强自己。”沈明月的声音很轻,带着理解与劝阻,“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
沈婉清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倔强与迷茫:“可是……若连我都害怕这些,退缩不前,他……他该多伤心?我想帮他……”
“我没说你怕。”沈明月摇了摇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但你支持他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必选择你最不擅长、也最让你痛苦的那一种。你的手,是用来抚琴、泡茶、为他整理衣冠的,不是用来从尸体上取东西的。”
她将沈婉清轻轻拉离那具尸体,语气变得更加舒缓:“婉清,你太急于证明自己可以与他并肩面对一切,却忘了去想,他之所喜欢你,正是因为你身上的这份温柔与纯净。他根本不希望你为了他,而变成另一个人,一个连你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沾满血污的‘母夜叉’。”
沈明月说着,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调侃,试图冲淡这沉重的气氛:“你想想,哪个男人辛辛苦苦,是为了把自己温柔善良的美娇娘,变成能面不改色从尸体上扒东西的悍妇?我们只要让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我们都在这里,理解他,支持他,这就足够了。至于动手……”
她看了一眼在院中如同杀神般清理残余抵抗的肖尘,无奈又带着点自豪地笑了笑,“这个家伙,他根本不需要人帮。”
沈婉清怔住了,细细品味着沈明月的话。
是啊,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心急了?生怕跟不上他的脚步,成为他的拖累,却忘了相公喜欢的,本就是那个会因花开而欣喜、会因月圆而感怀的自己。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眼中的慌乱渐渐被清澈的坚定所取代。
她明白了,支持不等于改变自己,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站在他身后,成为他杀戮之后可以停泊的宁静港湾。
另一边,月儿也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不轻,小脸煞白,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她虽然也曾被人牙子拐卖过,经历过苦难,但何曾见过如此修罗场般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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