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架,架上点着一盏盏长明灯,照亮小半个祈福殿。
灯火静静地亮着,将昏暗的殿宇照出一片温润的柔光。
宁月提裙走到殿内时,正看见皇嫂背对着她跪在菩萨前祈祷。
皇嫂练武,脊背绷直端正,薄薄的华缎下是紧绷的肌理,烛火跳跃间,能清晰看见皇嫂紧致的下颌——祈祷也很简单,就是对着菩萨念经,念过一轮,便点一盏长明灯。
宁月停了脚步,没有去惊扰皇嫂。
殿外的雨声似是又大了些,如瀑布落檐,衬得殿内越发安静。
一场祈祷结束后,皇嫂亲手点燃了一盏长明灯。
灯下压着齐王季横戈的名字,素手抬起青铜灯,灯光上的火光将如玉一样的手指映出莹润的光泽。
“皇嫂。”宁月低声唤了一句。
烟令颐闻音缓缓转过头来。
烛火下的宁月从暗处走来,身上的粉黛绫罗被烛火照出泠泠的光泽,脸蛋柔软,眼眸明媚,走过来后顺势跪坐在烟令颐面前的蒲团上,娇娇媚媚的撒娇道:“皇嫂——”
十六岁的宁月还没有经历国破人亡的事情,依旧天真娇憨,往蒲团上一跪,像是一只皮毛顺滑的狸奴,眨着一双眼喵喵叫,看的烟令颐一阵恍惚。
宁月,上辈子和她一起死了的宁月——因太后的缘故,她从小便被以皇后规格培养,与宁月自幼便相识,两人已如亲人一般相待。
再见一个活生生的宁月时,烟令颐难免鼻腔发酸。
她缓缓垂下眼,低声道:“过来跪下,给菩萨磕头。”
苍天怜她,给了她一次活命的机会,她要谢,连带着宁月那份一起谢。
宁月不知皇嫂其中深意,只乖顺跪下,磕头祈福。
一场祈福之后,宁月开始劝慰皇嫂,不必为皇兄与那农妇操心劳神,烟令颐听着听着,突然温柔的对着宁月笑了一下,道:“你皇兄什么性子,我早便知晓,怎会计较?”
宁月松了口气。
虽然她知道皇兄和皇嫂之间关系一直不和睦,但她还是不愿意看见皇兄皇嫂之间成为怨侣。
“我与你皇兄争执至此,也不知道你皇兄怪不怪我,听说那农妇还在闹自尽,怕是这一夜都不消停。”烟令颐那双凤眼一垂,似乎带了几分无奈,她道:“正好你来,劳烦你去碧纱殿替我走一趟,瞧瞧你皇兄吧。”
理所应当!
宁月点头应下,道:“宁月现在便去。”
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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