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更快了几分,看起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散发着金光的英俊少年郎,别人看他,只能看到他的恣意与爽朗,就算是偶尔做错,也能用“少年冲动”而解释。
但烟令颐看他,却只能看到一个软弱无能、不能承担责任的废物,这是一只人型蛀虫,长着一张人的脸,却从来没干过人事儿,只会趴在华美的王座之上敲骨吸髓。
烟令颐指节泛白,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窗台上,内力翻涌,窗柩震颤着溅起细碎木屑,她喉间滚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喝:“芝兰!”
那声音裹着几分寒意,撞在梁柱上又弹回来,在空荡的屋内震得人耳膜发紧,连窗外掠过的风都似顿了顿,仿佛也在等候这声呼喊背后的下文。
雕花窗棂外,芝兰猛地打了个颤,转头推门而入后重重磕了下去,双手交叠按在膝前,低垂的发髻上银簪微微晃动,声线果断道:“奴婢在!”
芝兰是她的贴身丫鬟,随她一起习武多年的武婢,后又与她一起进了宫,后来为了保护她,甚至死在了叛军浪潮里,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今夜,碧纱殿那头的巡逻都换上我们的人。”烟令颐声线冰冷,道:“不允许其他金吾卫靠近。”
碧纱殿,就是丽娘所住的宫殿。
芝兰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但是芝兰立刻点头应是,不管娘娘要做什么,她们都做。烟家人骨头里带着一股忠贞劲儿,奴才忠主,愿为其赴死。
但这一次,烟令颐不会再让他们白白枉死。
烟令颐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文康帝的背影。
一切都跟上辈子一样。
文康帝和她吵架,负气而走,当天晚上就——
“还有一件事。”烟令颐的手无意识的摩擦过窗柩。
想起来上辈子和她一起死掉的宁月,烟令颐心口涌上一阵软意,她放轻了声音,道:“将我与圣上争吵的消息放到赏月殿去。”
宁月,这辈子,你不用死了。
她要大虞万年昌盛,她要烟家永世兴旺,她要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她要所有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这一切——要从文康帝的“失踪”开始。
——
而离去的文康帝完全不知道烟令颐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想去看他的丽娘。
穿过回廊长阁,路过一片茂盛莲池,文康帝快步到了碧纱殿。
碧纱殿地势高些,远可眺望群山,此时正是落日,烟络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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