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那层用狂怒浇筑的心防。
外界的挫败、阿泉的剑神、士道的话语,早已让这心防裂痕遍布。
她用力推搡着四糸乃,拳头砸在四糸乃的肩膀和背上,但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此刻的她,在经历外界的疯狂宣泄、被阿泉的行为贯穿心防、又在这纯白圣域中直面最本真的四糸乃后,早已是强弩之末。
那推搡的力气,微弱得可怜。
“是我!是我抛弃了软弱的你!才获得了现在这样的力量!我应该得到一切!认可!恐惧!或者至少是清净!我……”
她语无伦次地喊着,仿佛在背诵曾经说服自己的信条,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四糸乃绿色的灵装上,晕开深色的水迹。
声音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混乱,仿佛要用话语筑起最后的高墙。
“我……我很强的!你看!我能冻住一切!我能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看我!我很强……”
“强”字说出口,却带着浓浓的哭腔和再也无法掩饰的脆弱。
而不管她说什么,如何扭动,四糸乃都没有松手。
四糸乃只是静静地抱着怀里这个激烈挣扎、口不择言、浑身带刺的“另一个自己”。
如同包容一阵任性的狂风,如同温暖一块固执的寒冰。
任凭四糸奈的拳头落下,任凭那些尖锐的话语在耳边炸响。
她的拥抱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坚定与包容。
一只手轻轻环住四糸奈的背,另一只手,就像最温柔的姐姐,安抚着做了一场可怕噩梦后惊醒哭泣的妹妹;又像母亲,包容着因迷路而恐惧不安的孩子。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带着无限的耐心与接纳。
极有耐心地、温柔地抚摸着四糸奈白色的、因为激动而微微汗湿的头发。
这个动作是如此熟悉。
在过去无数个害怕的夜晚,在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四糸奈”也常常这样安抚着“四糸乃”。
只是现在,角色调换了。
不管四糸奈说什么气话,如何徒劳地推搡,甚至用牙齿轻轻啃咬她的肩膀,四糸乃都没有松开。
她只是那样抱着,用无声的肢体语言诉说着:“我在这里。我接收到了。没关系。”
四糸奈所有的怒斥、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自我宣称,在这个沉默而温柔的拥抱面前,都像是撞上了深海的海绵,被无声地吸收、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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