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渐深,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
江宁城笼罩在一片节前的忙碌与湿冷的肃杀之中。然而,林闲的元启别院却仿佛独立于这片喧嚣与寒意之外。
白日里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将各类经史子集、策论范文啃得滚瓜烂熟,几乎能倒背如流,为明年决定命运的春闱做最后的冲刺。
到了夜晚,他时而钻进工坊对着咕嘟冒泡的火锅底料进行精确到毫厘的配方微调,时而抱着他那把价值连城的紫檀木吉他,自弹自唱几首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却直击灵魂的旋律,聊作消遣倒也自得其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日午后,窗外天色阴沉得如同泼墨。
北风呼啸,卷着细小的雪粒砸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俨然一场大雪将至。
书房内,林闲正对着一卷《春秋公羊传》 蹙眉深思。
他的手指轻叩光滑的紫檀木书案,试图从那些微言大义中,揣摩出来年春闱可能的出题方向与陷阱。
忽然!
书房内烛火毫无征兆地微微一晃!
一道如同本身便是阴影凝聚而成的身影,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出现在书案前三尺之地,正是影刹。
她周身的气息与房间的昏暗完美融合,若非刻意显现,几乎无人能察觉其存在。
“先生。”影刹的声音低沉、清晰,仿佛带着地底寒泉的冷意,“京城密报,最高级别。”
林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看着书卷,只是极其随意地摆了摆另一只空着的手,示意她继续说。对于影刹这种神出鬼没的登场方式,他早已习以为常,如同呼吸般自然。
“太子周扬身边那几个惯会溜须拍马、搬弄是非、以揣摩上意为能事的近臣,尤其是那个素以‘急太子之所急’著称的少詹事刘鹏程,近来活动异常频繁,上蹿下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影刹语速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尖,直刺要害:“他们不断在太子耳边煽风点火危言耸听,言说先生您凭借‘元启’系列日进斗金,富可敌城尚是谦辞,更手握香皂、花洒、清口胶、火锅乃至正在培育的足以颠覆胭脂水粉行当的多项独门绝技,堪称点石成金,获利之巨,已动国本。他们唾沫横飞地进言,说您如今与赵王、汉王过从甚密,资金往来庞大,俨然已成藩王外库,尾大不掉。长此以往,于东宫实为心腹大患,财源旁落,根基动摇!其言凿凿,其心可诛!”
林闲闻言,终于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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