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人都不敢靠近。
凌晨三点,最后一箱货物落入船舱。
船老大是个皮肤黝黑的福建人,姓陈,跑这条线跑了十几年,啥风浪都见过。他走过来,递给李山河一根烟:“李老板,货齐了。趁着潮水,咱这就走?”
“走。”李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陈老大,这一路辛苦。到了公海,会有人接应。见到挂红旗的渔船,闪三下灯。”
“晓得。周主任打过招呼了。”陈老大点点头,他也是这条隐秘战线上的老人了,话不多,但办事靠谱。
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货轮缓缓驶离了码头,留下一道翻滚的白浪,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着船影消失,李山河心里的石头才算真正落了地。
“行了,收队。”李山河转过身,看着那一脸谄媚站在旁边的刘一手。
“刘老板,今晚干得不错。”李山河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大概有两千块,随手拍在刘一手的胸口,“这是弟兄们的辛苦费。拿去喝茶。”
刘一手捧着钱,手都在抖。这可不是小数目,顶得上他收一个月的过路费了。关键是,刚才还要杀要剐的,现在突然给钱,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爷……这……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李山河语气淡然,“我说了,我不白使唤人。以后这码头上,我的货,你要给我看好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吃里扒外……”
“不敢!绝对不敢!”刘一手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以后李爷的货就是我亲爹!谁敢动一下,我刘一手剁了他!”
这就是江湖。
大棒加胡萝卜,永远是最有效的手段。
回到市区,天已经蒙蒙亮了。
李山河没有回招待所睡觉,而是直接让彪子把车开到了大连的一处国营招待所。
那里,老周派来的联络员已经在等着了。
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斯斯文文的,看着像个大学生。
但李山河一眼就看出来,这人腰里别着家伙,那是保卫处的人。
“李先生。”年轻人主动伸出手,“我是小王。周主任让我来跟您确认一下,船已经出发了吗?”
“出发了。”李山河握了握手,那是双常年握笔但也握枪的手,“大概明天中午能到公海交接点。”
“辛苦了。”小王推了推眼镜,“周主任说,国家不会忘记您的贡献。另外,关于您之前提过的,想要在南方搞个电子厂的想法,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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