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大连,虽然也是沿海开放城市,但跟香江比起来,那就是两个世界。
马路不算宽,两边都是那种苏式或者日式的老建筑,灰扑扑的墙面显得厚重。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得开过,节奏慢悠悠的,却透着股踏实劲儿。
李山河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却在盘算着那批货的事。
这平静底下,藏着巨大的能量,也藏着不少暗礁。
车开了半个钟头,到了海边的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
这地方要是没熟人带,根本找不着。
门口摆着几个大水盆,里面螃蟹张牙舞爪,虾爬子活蹦乱跳,看着就新鲜。
进了包间,三驴子也不看菜单,显然是常客,大手一挥:“把那个飞蟹,给我整十斤!还要海胆,要那种带刺的!海瓜子儿也要,辣炒!再来两瓶高度白酒,要真粮的,别拿勾兑的糊弄我!”
没过一会儿,菜就上齐了。
热气腾腾的螃蟹堆成了小山,红彤彤的壳子泛着油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彪子啃螃蟹啃得满嘴流油,根本没空说话,那吃相跟要把螃蟹壳都嚼碎了咽下去似的。
李山河放下酒杯,看着三驴子,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
“说正事。”李山河压低声音,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那批货,到底在哪?你电话里说在江边,怎么把我们招到大连来了?”
三驴子抹了一把嘴,脸上的嬉皮笑脸收敛了,露出一股子生意人的精明,甚至带了点愁容。
“二哥,货确实是在黑龙江那边的江边接的头。咱们用在那边积攒的罐头和二锅头,跟嗒莎她老爹换的。好家伙,整整三大卡车。但那玩意儿太显眼,走陆路往南运,关卡太多,容易出事。”
三驴子用筷子蘸着酒,在桌子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线条歪歪扭扭。
“所以我找了个门路,走了个迂回路线。先把货拆散了,混在木材车皮里,走铁路运到了大连。打算从这儿装船,直接走海运去南方。大连这边的港口,我认识几个倒腾废钢的,路子野,能混过去。”
“这批货都有啥?”李山河问,这点很关键。
“嘿,那可多了。”三驴子眼睛放光,压低嗓门凑过来,生怕隔墙有耳,
“除了你点名要的那些电子管、老式雷达配件,还有几台大家伙。我看那说明书虽然是俄文,但那图我看得懂。好像是坦克发动机的初级涡轮组,还有几块飞机上用的铝镁合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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