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水冰冷刺骨,楼望和每游动一分,四肢的知觉就麻木一分。但他不敢停——上方矿道里的人声越来越近,显然黑石盟已经加强了戒备。
七颗黑珠在他腰间的小皮囊里微微震动,散发出的幽光在黑暗的水中如同鬼火,指引着怨气最浓的方向。楼望和注意到,珠子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这意味着怨气的浓度正在急剧上升。
前方水流突然变得湍急,暗河在这里形成一个急转弯。楼望和勉强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稳住身形,探出头观察——转弯后,河道豁然开阔,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展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废弃的矿洞大厅,方圆百丈,洞顶高悬,无数钟乳石垂下,尖端滴着暗红色的水珠。大厅中央立着九根粗大的石柱,每根柱子上都拴着铁链,铁链另一端锁着人。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蜷缩在石柱旁,有老有少,最小的看起来不过七八岁。他们眼神空洞,脸上布满泪痕和血污,脖子上都戴着一个黑色的石环——那是“禁言锁”,戴上后便无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咽。
阿岩的妹妹应该就在其中。
但楼望和没有立刻现身。他藏在一块巨大的钟乳石后,运转“透玉瞳”,将整个大厅尽收眼底。除了囚徒,还有八个守卫,四人守在入口处,四人在大厅内巡逻。更麻烦的是,大厅四角各有一个石台,台上摆着黑色的油灯——那是“怨灯”,燃烧时散发出的怨气能干扰人的神智,也能感应到生人气息。
想要悄无声息地救人,几乎不可能。
就在这时,腰间的皮囊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楼望和低头一看,七颗黑珠竟自行从皮囊中飞出,悬浮在水中,珠内的星点疯狂流转,全部指向大厅深处——那里有一扇紧闭的石门,门缝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那里就是怨玉仓库……还是玉母所在?”楼望和心中盘算。
正犹豫间,石门忽然开了。
一个独眼老者走了出来——正是疤脸所说的那个左耳缺一块的滇西人。他穿着黑色长袍,手中托着一个玉盘,盘中盛放着十几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玉石,正是怨玉。每块怨玉内部都有黑气流转,隐约能听见凄厉的哀嚎。
“时辰快到了。”独眼老者的声音沙哑如破风箱,“把这些祭品洗干净,换上祭袍。子时一过,庄主就要开坛。”
守卫们应声而动,开始解开囚徒身上的铁链。囚徒们似乎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拼命挣扎,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地流泪。
楼望和握紧匕首。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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