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肺。
林氏抱着骨灰坛和玉佩,三天三夜没说话。第四天,她变卖了最后一点私藏的首饰,带着莹莹搬进了贫民窟。她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为了莹莹,也为了……等丈夫回来,给贝贝讨个公道。
“莹莹,”林氏握住女儿的手,“今天齐伯伯家的啸云哥哥要来,你记得吗?”
莹莹点点头,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记得。啸云哥说今天教我认字。”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三长两短,是约定的暗号。
莹莹跳起来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穿着干净的棉袍,围着格子围巾,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脸蛋冻得通红,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
“啸云哥!”莹莹惊喜地叫出声。
齐啸云赶紧把食指竖在唇边:“嘘——小声点。”他闪身进屋,反手关上门,这才从怀里掏出两个还温热的烤红薯,“给,早上厨房刚烤的。”
莹莹接过红薯,分了一个给母亲,自己捧着另一个,小口小口地吃。甜糯的滋味在嘴里化开,让她冻僵的身体暖和了一些。
“林阿姨,您今天感觉好些了吗?”齐啸云走到床边,关切地问。
“好多了,多谢你惦记。”林氏慈爱地看着他,“又麻烦你跑一趟,你爹知道吗?”
“我爹不知道。”齐啸云老实地说,“是我娘让我来的。她说天气冷,让我带些吃的和药。还有这个——”他从布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识字课本,封面上印着“新式国文第一册”,“这是我用攒的零花钱买的,莹莹,从今天起,我教你认字。”
莹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渴望读书,就像沙漠里的人渴望水。以前在莫公馆,她三岁就开始跟着先生学《千字文》,家里有个小小的书房,摆满了父亲从各地搜罗来的书籍。可那一切,都像一场梦,破碎了。
“啸云哥,我真的……可以学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这机会也会像肥皂泡一样消失。
“当然可以!”齐啸云在她身边坐下,翻开课本第一页,“你看,这是‘人’字,一撇一捺,就像一个人站着。这是‘口’字,方方正正,像一张嘴。这是‘手’字……”
他教得很认真,莹莹学得更认真。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一个教,一个学,简陋的棚屋里,竟然有了几分学堂的气息。
林氏靠在床头,看着这一幕,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齐家如今也处境艰难——丈夫莫隆出事,齐家作为姻亲,自然也受到牵连。齐老爷被调到了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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