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
“我知道了。”齐啸云最后望了一眼码头,“走吧。”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石塘镇。
腊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河面,渔船都泊在岸边,船篷上结了一层薄冰。镇东头最破旧的那间茅屋里,十二岁的阿贝正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把柴禾塞进灶膛。
火苗舔舐着锅底,锅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飘着几片菜叶。这是她和阿爹阿娘今天唯一的一顿饭。
“阿贝,别烧了,够啦。”莫老憨从里屋走出来,身上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一张被江风吹得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你阿娘今天精神好些,说想喝口热的就行。”
阿贝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瘦但眉眼精致的小脸。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看人时总带着三分怯意,像只受惊的小鹿。可当她抿起嘴唇时,那嘴角倔强的弧度,又透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坚韧。
“阿爹,米缸里还有小半碗米,我再去隔壁王婶家借两个鸡蛋,给阿娘补补身子。”她说着就要起身。
“别去!”莫老憨急忙拉住她,“王婶家也不宽裕,前天才借给咱们一升玉米面,哪能再开口?等开春江化冻了,阿爹多打几网鱼,卖了钱都给你阿娘买好吃的。”
阿贝看着阿爹那双因为常年拉网而布满裂口和老茧的手,鼻尖一酸,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走到里屋,木板床上,养母阿娘正半靠着墙咳嗽。才三十出头的女人,已经被肺痨折磨得形销骨立,脸颊凹陷,只有那双眼睛还保留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
“阿贝,来。”阿娘招招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半块玉佩。
玉佩呈半月形,质地温润如羊脂,正面雕刻着精细的缠枝莲纹,背面是一个小小的“莫”字。断裂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用力掰开的。
“阿娘,您怎么又把它拿出来了?”阿贝在床边坐下,握住阿娘冰凉的手,“大夫说了,您要静养,不能劳神。”
“阿娘不劳神,就是……想再看看。”阿娘的手指轻轻抚摸玉佩上的纹路,“十二年啦……当年在码头捡到你时,你就裹在这个小襁褓里,怀里揣着这半块玉。阿娘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看着阿贝,眼神里有怜爱,也有深藏的愧疚:“这些年,跟着我们吃了这么多苦……阿娘对不住你。”
“阿娘别这么说!”阿贝急忙摇头,“没有您和阿爹,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