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莹莹,你要记住——玉可碎,不可改其白;竹可焚,不可毁其节。这是莫家的风骨。”
莹莹握紧玉佩,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一路传到心里。她擦干眼泪,用力点头:
“娘,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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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齐公馆书房。
齐啸云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那张报名表的副本。窗外是法租界梧桐掩映的街道,阳光明媚,与他刚才在贫民窟看到的景象仿佛两个世界。
“少爷,您认识那个姑娘?”张主管小心翼翼地问。
“旧识。”齐啸云简短地说,目光落在“莫莹莹”三个字上。那字迹太熟悉了——六年前,他在莫家书房见过莫伯父教两个女儿写字。莹莹总是坐得笔直,一笔一画都极其认真,而贝贝……贝贝总喜欢偷懒。
贝贝。那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小丫头,如果还活着,也该十六岁了。
“她的录用,按正常程序来。”齐啸云把表格放下,“不要因为我的关系特殊照顾,也不要刻意刁难。”
“明白。”
张主管退下后,齐啸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里面是半块羊脂玉佩——这是当年莫伯父给他的,说是贝贝的那一半。等两个孩子成年,玉佩合璧,就是成婚之时。
可现在,莫家倒了,贝贝失踪了,莹莹沦落贫民窟。这婚约,还作数吗?
父亲说,做人要讲信义,齐家不能落井下石。
可母亲说,莫家是通敌重犯,齐家若与之联姻,会惹祸上身。
齐啸云摩挲着玉佩,眼前浮现出莹莹那双含着泪却倔强挺直脊梁的眼睛。六年前,那个拉着他的衣袖说“啸云哥哥你要常来玩”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长得……很像贝贝,但又完全不同。
他合上盒子,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信。信是写给在南京任职的姑父的——姑父在司法部有些关系,或许能打听打听莫隆的案子。
虽然父亲说,这件事水太深,不要掺和。
但齐啸云忘不了,六年前莫伯父被抓走那天,莹莹抱着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啸云哥哥,救救我爹爹……”
当时他十岁,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他十六岁了。
也许,还是做不了什么。
但至少,可以试试。
窗外,梧桐叶在春风中沙沙作响。
命运的齿轮,在沉寂六年后,又开始缓缓转动。
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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