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不能志短。齐家的恩情,我们要记在心里,但脚下的路,终究要靠我们自己走出来。”
莹莹重重地点头:“我明白,娘。我会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能有出息,找到爹爹蒙冤的证据,也……也找到妹妹。”
她说得坚定,那双酷似林氏的眸子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决然光芒。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冬日的寒意又是另一番光景。
湿冷的雾气笼罩着河网,乌篷船静静地泊在岸边,船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莫老憨家临水而建的简陋木屋里,气氛比天气更加凝重。
莫老憨躺在里屋的床上,脸色蜡黄,不时发出压抑的咳嗽声,胸口缠着厚厚的布带,隐隐渗出血迹。前几日为了阻拦黄老虎手下的人强收离谱的“渔税”,他被那几个如狼似虎的打手围殴,断了两根肋骨,内腑也受了伤。
阿贝——如今的莫阿贝——正蹲在灶膛前,小心翼翼地扇着火,药罐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她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夹袄,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脸上还带着刚才去河里破冰取水时溅上的泥点。
“阿贝,药……药快好了没?”里屋传来养母王氏带着哭腔的询问。
“快了,娘,马上就好!”阿贝扬声应道,手下动作更快了些。她看着灶膛里跳跃的火苗,眉头紧紧锁着。
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为了给爹治伤,已经快见底了。请郎中、抓药,哪一样不要钱?可黄老虎那边放话出来,要是再不交足“税”,就要砸了他们的船,让他们在镇上活不下去。
“咳咳……阿贝……”莫老憨虚弱的声音传来。
阿贝赶紧端起晾得温热的药碗,快步走进里屋:“爹,喝药了。”
她扶着莫老憨坐起,小心地一勺一勺喂他喝药。看着养父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和养母在一旁偷偷抹泪的样子,阿贝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
喂完药,安抚爹娘睡下,阿贝走到屋外,靠在冰凉的木柱上,望着眼前这片她从小长大的水域。雾气未散,河面迷茫,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摸了摸怀里,那半块温润的玉佩贴着她的肌肤。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是养父母从沪上码头捡回来的。这玉佩,是唯一的线索。
以前,她虽然也好奇,但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来历。不是因为渴望那可能存在的富贵,而是因为,她需要力量,需要改变现状的力量!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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