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到此处,拿起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缓缓续道:“陛下也清楚崔家与姜家的情形。浅浅嫁给崔那小子,并非有多深的情意,而是她缺一份安稳的爱。
她母亲去得早,父亲纵然疼她,却常年外放任职,不在身边。哀家与姜家众人再如何呵护,终究弥补不了她心中那份空缺。说来,她父亲外放,也是哀家的原因。
她从小被保护的好,姑娘家初长成,出现一个男子对她百般承诺、温言软语,她便懵懂信了。
其实哀家何尝看不出崔家那小子并非良配,可一想到自己当年也是被家族送进宫中,一生随波逐流,未尝真正体会过寻常人的情爱,便不忍心强硬拦阻……如今想来,哀家终究是错了。该替她做主的时候,未能尽力。”
裴煜听得出,太后这番话,说到底仍是不信他。
此刻他纵然指天誓日说真心喜爱浅浅,太后也不会轻信,除非给她一个不得不信的理由。
既然她需要一个理由,那他便给她一个。
“太后,朕母妃当年是被人下毒害而死。关于此案,朕记得太后当年也曾亲自查过。”
太后神色微凝。她自然知道,宫中也曾一度暗传流言,说她因支持废太子而对兰嫔下手。
若往日她不屑为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置辩,可如今她年事已高,皇帝却正当盛年。
为了姜氏一族的将来,更为了自幼长在身边的侄女日后能安稳度日,她不得不放下昔日的强势,勉力与必陛下解释。
“陛下,那件事哀家当年确实命人详查过,只是始终未能寻得实据指向任何人。”
提及母妃,裴煜一双凤眸骤然锐利,眼底却沉沉压着多年未散的隐痛:“这些年,朕从未放弃追查。前日偶得线索,发现此事……竟也与太后宫中有些牵连。”
他语声微顿,目光直直望向太后:“太后可还记得,您宫里曾有个叫花枝的宫人?”
“哐当——”
太后手中刚刚端起的茶盏应声又跌落在案几上。
她面色微变,心中却骤然一沉,某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蔓延:“那宫人……当年因犯了错,早已被逐出宫了。”
裴煜的声音清晰而凛冽:“当年毒死朕母妃的毒,正是下在花枝送去的人参之中。”
太后强自稳住心神,语气恳切地解释:“陛下,哀家委实不知毒为何会在那支人参里。不瞒你说,哀家当年确实不喜你母妃。
她那性子太过孤高清冷,仿佛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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