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干脆利落地拂了面子,一口气咽不下,才故意将表妹接进宫来。
用意不言自明,不过是想给姜若浅暗自添些堵,下一剂眼药罢了。
想到此处,他心底那点因被打扰而生的不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近乎怜悯的情绪取代。
终究是表妹身不由己,被人拿来作了棋子。
他终是松了语气,低低叹了一声:“别哭了。”
姜若浅在门外静静听着,指尖无声地扣紧了门框。
这就是她那清高的小姑子?
“表妹,只是皇后胡闹,你不能跟着她胡闹。”崔知许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又似乎藏着些许不忍,“很多人都知晓你是崔府的表姑娘,万一在宫里被人撞见,传扬出去,唉——”
柳表妹唇角极快地掠过一抹讽刺,随即又垂下眼帘,恢复成那副温婉娇怯的模样。
她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搔在人心上:“表哥这般顾虑,是怕被少夫人撞见吧?”
崔知许的眉头锁得更紧:“表妹,我既已应承夫人,此生唯她一人,这便是给她的诺言,不会更改。但我并非要弃你于不顾……”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我只是不能给你名分。其实一个‘妾’字,又算得什么好名分?你跟了我这些年,往后自然还是我的人,我不会亏待你。”
柳表妹心中蓦地涌起一阵悲凉。
他还真以为,自己对他有多深的爱慕么?
不过是无可奈何罢了。
当年她孤身一人投奔崔府,姑母虽念着一点血缘收留了她,眼神里的轻慢与嫌恶却如细针,刺得她无一处不难受。
府中上下最会看眼色,明里暗里的冷遇与刁难从未停过。
那时,只有这位表哥,肯对她温言软语,耐心相对。
后来他柔声哄着她,要了她的身子。
她半推半就,自然也是想在这深宅高墙里寻一个倚靠。
他曾抚着她的发,低声许诺,说他是未来的崔家家主,不能未娶妻先纳妾,更不能先有庶子,但日后必定迎她为贵妾,许她生养子嗣,终身有靠。
多么可笑。
后来他要娶姜氏女了,只说那女子门第高贵,他已应允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再纳她为妾。
她也曾想,不如就硬气一些,离开这里。
可崔府这些年,每月只拨给她二两银子的月例,而这位好表哥,嘴上功夫厉害,却不曾在银钱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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