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那样的表情,裴煜喉间发紧,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几分艰涩:“太后的侄女,姜家五姑娘,姜若浅人呢?”
德福公公这才恍然,忙垂首答道:“回禀陛下,姜五姑娘自嫁入崔家后,便许久未曾入宫了,奴才,也多时未见着她了。”
嫁入了崔家,竟与崔碧瑶先前所言分毫不差。
裴煜心口猛地一刺,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闷闷的疼蔓延开来。
他清瘦如竹的手掌缓缓握紧,用尽全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半晌,才又开口,嗓音干涩得发哑:“刚才那人……是如何入宫的?”
那人?
德福公公又是一愣,随即明白陛下指的竟是皇后。
可皇后如何入宫,陛下应当最清楚不过……
见德福公公依旧呆立不语,裴煜眉峰骤然蹙紧,眼底掠过一丝冰寒的不耐,声音陡然转厉:“说!”
“唉!”德福公公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收敛心神,弓着腰低声禀报,“这事儿……还得从紫宸殿那场宫宴说起。宫宴结束后,姜五姑娘去给您送荷花酥,正巧陛下在清风阁睡着了……”
荷花酥的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证,都是皇后和姜五姑娘各自有各自的说法。
想到此,德福公公斟酌了一番,遂道:“按姜姑娘的说法,她进了清风阁见陛下正睡着,便轻轻放下荷花酥走了。”
德福公公偷偷觑了觑皇帝的脸色,心里直打鼓,这事向来是陛下心头窝着火。
裴煜嗓音沉声命令:“说下去。”
“姜五姑娘离开后……崔姑娘又端着醒酒汤去给您送。瞧见陛下安睡,又见案上摆着糕点,就……就尝了两块。”
“谁知后来……后来她竟自己宽了衣带,想往御榻上躺……”他忽地顿住,抬眼窥探帝王神色,“后头的事……陛下可你不是清楚吗?”
裴煜眸色森冷,崔碧瑶行这样的事,他竟然没有处置?
“朕让你说,你问朕做什么?”
德福公公额头浸出了汗,真不是他不说,这事是宫里禁忌,陛下平时不让提:“皇,皇后还没有躺下去,陛下就怒了,把皇后踹了下去,太过用力,皇后吐了血,也惊动了贵太妃……”
“崔姑娘坚称并非蓄意勾引,而是浑身燥热难耐,状似中药。太医诊脉后确认如此,又在姜五姑娘送的荷花酥里……验出了合欢散。”
“皇后衣裳都脱了,没了名节,而且无辜受害,没经过选秀直接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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