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悬空,清辉漫过梅枝,在寂静的夜色中投下疏疏斜斜的影。裴煜手持几枝开得正盛的红梅,缓步走入关雎宫的寝殿。
与外间的凛冽严寒不同,这里炭火终日烘着,暖意融如春日,扑面而来的温软气息顿时将他周身寒意驱散。
姜若浅正慵懒地倚在床边的美人榻上,手中执一册儿科医书,垂眸细读。
榻边小几上,一缕清幽的冷梅香自她自制的香熏炉中袅袅升起,若有似无地萦绕在暖阁之中。
虎头乖顺地伏在榻脚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安静地望向主人。
裴煜方踏入内室,虎头便转过头来,朝着他轻轻“喵”了一声。
姜若浅闻声亦抬起眼,目光落在他手中那簇灼灼的红梅上。
“朕见园中梅花开得正好,便折了几枝给浅浅插瓶赏玩。”
裴煜走到一旁的条案边,将梅枝徐徐插入白玉瓶中,红梅映雪,暗香悄渡,为这暖室更添一抹生动的艳色。
插好花枝,他转身走向榻边,弯腰轻抚了抚虎头的脑袋,含笑道:“这小东西,倒是愈发乖巧了。”
自姜若浅有孕后,裴煜曾呵斥过几次虎头,不许如往常般往她身上跳。
虎头竟也听懂了,自此只肯静静伏在榻下,仰头默默望着自家主子。
姜若浅将书卷搁在一旁,温声接话:“是啊陛下,虎头似也知臣妾身子不便,这些时日格外安静懂事。”
裴煜在榻沿坐下,伸手将姜若浅捞起拢入怀中,让她倚靠在自己胸前。
姜若浅身着一袭雪青色抹胸裙,外罩一件素白短衫,动作间,那雪青色的百褶裙摆如流水般垂落,叠映在裴煜玄色的锦袍之上。
裴煜掌心轻覆在她小腹,触感依然平坦,不由低声道:“浅浅,医女这般调整饮食,是不是太过清淡?都已三个月了,竟还一点也摸不出轮廓。”
因是双胎,医女唯恐胎儿过大生产艰难,自她有孕便一直细心调理膳食。
姜若浅仰起脸看他,眼中含笑道:“才三个月呢,哪里就能显怀?总要等到四五个月后,肚子才会慢慢大起来。”
裴煜在她腹间轻轻抚了几下,声音温沉:“朕知道寻常妇人约莫五个月方显怀,只是念着你怀的是双胎,理应更明显些才是。”
姜若浅亦无经验,只柔声宽慰:“陛下不必忧心,太医日日都来请平安脉,一切安好。”
裴煜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低叹道:“朕是怕医女控食太过,你如今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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