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苏衍之的胳膊。
“相公,人家客官多有诚意啊,还先给了一百两定金……你别再磨磨蹭蹭的了,再犹豫,人家就找别人了……”
苏衍之看着桌上的一百两银子,又看了看妻子焦急的神情,再想到家里窘迫的处境,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我答应你,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沿途遇到不可控的危险,我只能尽力应对,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这是自然。”
方宁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平静。
“我相信苏兄的能力,既然你答应了,我倒想问问,你对南北大运河沿途的水情地形到底熟悉到什么程度?比如从京都到扬州段,哪处河段水流最急,哪处浅滩在枯水期容易搁浅,哪处沿岸多山,哪处多是平原?”
苏衍之好奇地问道:“你认识我?”
方宁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认识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登门造访?”
苏衍之看了一眼身旁的寇轻,道:“我认得寇轻寇捕头,京都府衙门的。但是这位小哥,不会是哪位王府中的行走吧?”
方宁既不承认又不否认,只是淡淡地说道:“苏兄还没有回答刚才在下的问题呢。”
苏衍之其实早就认出来了寇轻,毕竟在官场上也算是混了二十多年,京都府管刑事案件的捕头寇轻如何不认得?只是寇轻与苏衍之并没有多少交集罢了。
因此,认出了寇轻之后,苏衍之一直都在揣测着被寇轻陪同的方宁身份,此时见方宁不说,而且十分的年轻,心里越发的狐疑。
不过,看在对方财大气粗的面子上,苏衍之还是不得不向金钱低头。
他定了定神,语气也变得专业起来:“从京都到江南,最险的是丹秋段的‘鬼见愁’,那里水流湍急,暗礁密布,且河道狭窄,行船必须贴着南岸行驶,还要避开水下的‘老龙脊’暗礁。”
“枯水期时,长河与运河交汇处的‘黄沙嘴’最容易搁浅,得提前打探水深,还要雇佣当地熟悉水情的纤夫。沿岸地形的话,胶东境内多山,尤其是柳阳段,岸边多是陡峭山壁,少有村落,补给是最难的,都需要提前准备好物资……”
方宁听得连连点头,又追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那运河上的水匪呢?我听说近来水匪猖獗,尤其是在丹秋段和柳阳段,常有水匪劫船,不知苏兄对此有何看法?”
苏衍之听到“水匪”二字,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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