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说不定会收他做干儿子,儿子心里嫉妒,一时糊涂,就……就想派人吓唬吓唬他,让他不敢跟您亲近,真的没有想杀他啊!”
沈青盯着陈秋的眼睛看了半晌,见他神色慌张,不似作伪,脸色才略微缓和了些。
他松开手,站起身,背对着陈秋道:“你对杂家忠心,我知道。我也不想失去你这条臂膀,可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必须给方宁一个交代。”
“现在舆论全在他那边,连一些门阀士族都在议论,说你恃宠而骄,打压贤才。再过几日,皇上说不定也会知道,到时候别说你的官帽保不住,连我都要被你牵连!”
陈秋浑身一颤,连忙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跪在沈青面前,咬牙道:“干爹!只要能平息这件事,儿子愿意倾家荡产,去给方宁赔礼道歉!就算……就算去舔他的鞋底,儿子也认了!求干爹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沈青看着陈秋狼狈的模样,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
“罢了。你先起来,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好厚礼。要在方宁进入京都之前,你亲自去他面前赔罪,态度一定要诚恳,无论他提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火,都答应他。”
陈秋连忙磕头:“谢谢干爹!谢谢干爹!儿子一定照办!”
沈青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行了,你赶紧滚吧,别在我这儿碍眼。记住,要是这事办不好,你就自己去领罪,别连累我!”
陈秋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走出沈青的私宅,冷风一吹,背上的伤口更疼了,可他却松了口气,至少,他的命保住了。
只是一想到要去给方宁赔礼道歉,甚至可能要舔对方的鞋底,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屈辱和恨意,可现在,他却别无选择。
在陈秋从沈青私宅出来的那一刻,大周内阁首相张朝栋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张朝栋,出身顶级门阀士族,入阁拜相三十载,朝堂风浪里早把人心、权术勘透得分明,宦海沉浮的他自然对京都内的各位大佬们的行踪多有关注,陈秋进出沈宅的一幕,自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恰在此时,他的三儿子张学琪前来请安。
父子两人随口对话,不知不觉谈及到了近来声名鹊起的方宁。
张学琪轻蔑一笑,道:“那方宁不过军户出身,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闹得满城皆知,简直是个笑话。”
张朝栋抬眼,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人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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