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寺的夜晚,因白日里的剧变而显得格外肃穆深沉。护寺大阵已然全开,淡金色的光幕如同倒扣的巨碗笼罩山门,隔绝内外,只留几处要害通道有重兵看守,进出皆需严查。寺内各处,时而有执法僧匆匆而过的脚步声与低沉的呵问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清洗的气息。
虾仁四人所在的客院位于后山清净处,倒是远离了那些纷扰。院落四周被虾仁以空间之力与厚土道则悄然加固,更显隐秘安全。
屋内,灯火如豆。
虾仁盘膝而坐,掌心托着那枚黯淡的心魔舍利,双目微阖,一缕极其精纯的混沌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舍利深处。洛青霜在一旁静坐调息,眉心那淡金色心印若隐若现,周身流淌着一种宁静而洞察的气息,她在巩固新得的心力传承,适应这全新的力量境界。
钱多宝和石岳则在外间低声交流着白日里打探到的零星消息,主要是关于寺内清洗的进展——据说已有数名与智尘往来密切的执事、弟子被控制,正在受审,但尚未揪出更深层的大鱼。
虾仁的神识在心魔舍利那破碎的记忆与能量残片中穿梭。舍利的大部分精华已用于救治洛青霜,残留的多是一些杂乱、扭曲的片段,充满了智尘被魔念侵蚀过程中的痛苦、挣扎、以及最后的癫狂。虾仁如同最耐心的考古者,过滤掉那些无意义的情绪垃圾,寻找着有价值的信息碎片。
渐渐地,一些画面开始串联起来。
他看到了智尘早年确实是一位虔诚向佛的苦修者,天资不凡,于“心力”一道颇有建树,因此被委以主持炼心路的重任。画面跳转,约在百年前,智尘在一次独自闭关参悟“心镜台”奥秘时,似乎触及了某种深藏的心魔,或是被一股外来的、极其隐晦的魔念趁虚而入……自此,心中便埋下了堕落的种子。
接着,是一些断断续续的联络片段。对方始终笼罩在迷雾中,看不清形貌,但声音冰冷而充满诱惑,许诺给予智尘超越佛门、直达“心”之本源的伟力,助其突破桎梏,甚至……掌控金刚寺。智尘的抗拒逐渐减弱,开始暗中为对方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寺内信息,慢慢越陷越深。
关键的片段出现在近期。虾仁看到了智尘与一个身着黑袍、气息阴冷的老者(并非兜帽老者)秘密会面的场景,地点似乎在金刚山外某处。那黑袍老者交给了智尘一件东西——一枚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黑色骨片,并下达了指令:“借炼心路之力,引动‘钥匙’持有者心魔,若能控则控之,若不能……则逼其全力催动‘钥匙’之力,引动‘心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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