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的檐归和闻澈身上,那丝飘远的情绪被他很好地收敛,嘴角甚至带上了点惯常的的弧度,“檐归,你便是行四,是为师的四弟子。澈儿,你是老幺,行五。可记下了?”
檐归只觉得喉头有些发紧。他终于明白了乘雾望向远山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寂寥是什么。
他用力点头,声音清晰而坚定:“弟子檐归,记下了。行四。” 他拉着闻澈的小手,轻声引导:“澈儿,你是小五。”
闻澈似懂非懂,但也乖巧地跟着说:“澈儿,小五。”
“好。” 乘雾点点头,似乎完成了一件搁置许久的心事,神情松弛下来。他从袖中取出两枚早已准备好的、打磨光滑的木质小卦签,不过手指长短,一面刻着简易的太极图,一面刻着他们的序齿“肆”和“伍”。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着玩吧。算是个凭证。” 他将刻着“肆”的递给檐归,“伍”的递给闻澈。
檐归双手接过,触手温润,他紧紧攥住,仿佛握住了某种沉甸甸的传承与认可。闻澈也好奇地摸着小木签上的刻痕。
“行了,意思到了就成。” 乘雾挥挥手,恢复了平日那副浑不在意的腔调,“收拾收拾,准备开饭!”
檐归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恭敬地行了一礼:“是,师父。” 这才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向灶房,肩背似乎挺得更直了。
闻澈被白未晞牵走,还在摸着小木签。
绯瑶跳到供桌旁的蒲团上,歪头看了看乘雾,“老四、小五……”
乘雾瞥她一眼:“怎么,你也想排个行六?”
“呸!” 绯瑶立刻炸毛,“本大仙比你太爷爷年岁还高!”
白未晞看着手中把玩闻澈那枚小木签的孩子,又抬眼看了看殿内负手而立、目光再次飘向远山的乘雾,深黑的眼眸里映着透过窗棂的、薄薄的午后天光。
用饭时,小闻澈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师父!”
乘雾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哎”地应了一声,脸上每一道皱纹都舒展开来。
“师兄!” 闻澈又转向檐归。
檐归笑着应:“哎,小师妹。”
……
师徒名分已定,九阜观的日常里便添了一项固定内容——课业。
乘雾从最基础的识字开始教起。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庭院里。乘雾搬了张小木桌放在院中,桌上摊开一本《千字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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