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黄爷低声斥了一句,转向泥鳅,“联系上了吗?”
泥鳅点点头,也从怀里摸出个手电,对着远处有节奏地晃了几下。没过多久,远处黑暗中同样亮起一点微弱的、忽明忽暗的光点,回应了几下。
“来了。”
泥鳅收起手电。
我们屏息等待。
风刮过耳畔,带着哨音。黑暗中,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黑影从土坡后面闪了出来,个子不高,裹着一件光板老羊皮袄,头上戴着顶破旧的狗皮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下巴,和一双在黑暗中精光闪动的眼睛。他警惕地扫视了我们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黄爷身上,抱了抱拳,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陕北口音:“黄爷?”
“老皮?”黄爷回了个礼。
“是我。”那人点点头,“路上还顺利?”
“还算顺当。”黄爷道,“锅子怎么样?”
“稳着哩,就是味儿有点冲,怕招狼。”老皮说话简短有力,“这边走,不是说话的地儿。”他转身带路,脚步轻得像猫,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如履平地。
我们赶紧跟上。
司机则留在车里,熄了火,整个人像是融入了黑暗,一动不动。
跟着老皮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里走了大概一里地,绕过一个巨大的土坎,眼前出现一个低矮的、几乎与土坡融为一体的窝棚。
窝棚用枯树枝和黄土坯垒成,外面苫着破草席子,不走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窝棚里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火光。老皮掀开草帘子,侧身让我们进去。
窝棚很小,挤得慌。
中间地上挖了个小坑,坑里燃着几根枯树枝,里面还炕着几个洋芋蛋蛋,火苗不大,勉强提供一点光和热,烟却很大,熏得人眼睛发酸流泪。角落里铺着些干草,算是地铺。空气里混杂着烟味、羊膻味、土腥味和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陈旧气味。
火堆旁还坐着一个人,同样裹得严实,见我们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没说话,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在默默削一根木棍。
“都是自己人。”老皮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句,指了指那个沉默的汉子,“哑巴,跟我搭手的。”
那位名叫哑巴的汉子头也没抬,只是将手里的匕首顿了顿。我当是以为他是真哑巴,后来才知道他是不爱说话。
我们挤在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