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都可能引发流血的争斗。
规则默许了这一切,废土将人性中最原始的生存本能放大到了极致。
然而,这片灰暗的画卷上也并非只有血腥与黑暗。
微光在绝境中偶尔闪烁。
格鲁姆在第二天傍晚,于一处风化岩柱的阴影下,发现了一个几乎被遗弃的年轻贵族。
他身上的布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污秽。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口,眼神涣散无光,瘫软在地,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格鲁姆停下脚步,沉默地注视了他几秒。
他那张被风沙磨砺得粗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又抬眼望了望前方似乎永无尽头的荒原。
最终,他蹲下身,解下自己腰间那个皮质水囊——里面的液体也所剩无几。
他小心地托起那名贵族的头,将最后几口混着沙粒的、带着怪味的水缓缓倒入对方干裂的嘴唇。
年轻人喉结滚动,发出近乎呜咽的吞咽声。
随后,格鲁姆一言不发地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宽阔的肩上,支撑起他大部分体重,继续以缓慢但稳定的步伐,向着目标方向前行。
与此同时,阿尔瓦罗·维斯孔蒂也在运用他的方式求生。
他凭借着贵族教育中灌输的、关于阶层和利益交换的模糊概念,以及大量关于“维斯孔蒂家族未来回报”的空洞许诺,勉强聚拢了三四个同样来自上层巢都、但体力已接近极限的同伴。
他们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脆弱的团体。
阿尔瓦罗负责决策——尽管其中多半是基于书本知识而非实际经验的错误判断——他们分享着找到的少量、勉强可食用的辐射地衣或是费尽力气才剥开外壳的多腿节肢动物,也轮流啜饮着珍贵的水滴。
阿尔瓦罗不时用刻意保持镇定的声音鼓舞士气,谈论着通过考验后光明的未来,试图用虚幻的希望来抵消肉体的痛苦,艰难地维持着团体的凝聚力和前进的动力。
而卡克斯,则依旧贯彻着他的独狼哲学。
他彻底避开了所有可能产生纠缠的路径和人群,像一道灰色的烟迹穿梭在废墟与阴影之间。
他依靠在岩石缝隙中捕捉到的、行动迟缓的变异蜥蜴,或是挖掘出的、富含水分的肥大植物根茎来维持生命所需。
他的眼神锐利而专注,只盯着前方,将所有其他候选者都视为潜在的危险或可利用的短暂资源,绝不投入任何不必要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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