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捉住信鸽,解下竹管。
信鸽温顺地任由他动作,咕咕低叫两声,似乎疲惫已极。
叶凡坐在原地未动,只是目光追随着朱标。
他看到太子背对着自己,肩膀的线条似乎僵硬了一瞬,然后才缓缓转身。
窗外的光线勾勒出朱标年轻却已显棱角的侧脸,眉宇间那抹骤然凝聚的阴云和担忧,清晰可见。
朱标没有立刻打开竹管,而是先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片刻,确认门外廊上无人,又检查了窗户是否关严,这才回到桌边。
他的手指甚至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费力地拧开竹管封口的火漆,抽出里面卷得极紧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字迹细如蚊足的东厂密报。
朱标的目光快速扫过。
越看,脸色越是苍白!
捏着纸条的指尖十分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些,胸膛起伏着,仿佛纸条上的字句带着千钧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
叶凡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朱标才仿佛用尽了力气,缓缓抬起头,看向叶凡。
他的眼神复杂极了。
有震惊,有愤怒,有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忧虑,甚至是一丝惶恐!
“老师……”
朱标的声音干涩沙哑,他将手中的纸条递向叶凡,“北平……我们的人传来密报。”
叶凡伸手接过,目光沉静地落在那些字上。
内容并不长,却字字如刀!
“据确查,近日陆续有七名将校,持兵部及五军都督府调令,分批次调入北平新都卫戍及京营相关职位。”
“此七人,皆曾于月前胡惟庸武英殿私宴名单之列。”
“其调入理由多为‘协防新都’‘历练边务’,目前举止尚无异常,正逐步熟悉防务,安插亲信。”
“是否采取限制措施,请示!”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窗外远远传来的模糊的海港喧嚣,更衬托出这一室死寂。
朱标紧盯着叶凡的脸,试图从那张素来沉静无波的脸上找到一丝情绪的波动,哪怕是惊讶也好。
但他失望了。
叶凡只是平静地看着,甚至嘴角那若有似无的惯常弧度都没有改变。
看完后,他将纸条轻轻放回桌上,用指腹抚平卷起的边角,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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