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混合着感激、决绝与智慧的光芒。
太子殿下将如此机密重任托付于他,他岂能辜负?
他迅速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然后,他拿起那个白瓷药瓶,拔开塞子,仰头将里面略带甘苦气味的药液一饮而尽。
他知道,这或许只是安神的汤药。
但从此刻起,他刘伯温,在世人眼中,就必须是一个垂死甚至已死之人了。
他稳了稳心神,将空药瓶放回食盒,盖好。
然后,他走到书房门口,唤来一直守在附近,同样忧心忡忡的长子刘琏。
“琏儿,”刘伯温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一丝刻意营造的虚弱,“为父……怕是不行了。”
刘琏大惊失色:“父亲!您何出此言?方才那内侍……”
刘伯温摆了摆手,打断他,继续用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嘱咐,眼中却闪烁着只有刘琏能看懂的深意。
“你听为父说。”
“今夜之后,你需立刻闭门谢客,对外……便言为父突发急症,药石罔效,已然……病危。”
“府中一切,由你主持,务必做出慌乱悲痛之状。”
“但切记,暗中加强戒备,尤其保护好后院女眷和你弟弟。”
“若有任何不明身份之人试图接触或探查,一律挡回,但不必起冲突。”
“一切……自有安排。”
刘琏虽不明就里,但见父亲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知必有深意,强忍悲痛与疑惑,重重点头!
“孩儿……明白!定按父亲吩咐行事!”
是夜。
向来门禁森严,行事低调的御史中丞府邸,忽然传出一阵压抑的骚动与悲泣。
不多时。
便有神色仓皇的仆人连夜叩开相熟太医家的门,声音凄惶地求取救命良方。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悄然在金陵城中某些特定的圈子里流传开来——
铁面无私,推行新政的刘中丞刘伯温,突染恶疾,呕血不止,已是命悬一线,恐将不久于人世!!
而几乎就在刘府“噩耗”隐约传出的同时。
右相府邸,书房密室之内。
胡惟庸正听着心腹管家的低声禀报,脸上先是惊疑,随即迅速被一种混合着狂喜与如释重负的得意所取代。
“确定他喝下去了?亲眼所见?”
胡惟庸声音带着一丝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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