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回报!”
“臣,领旨!”
毛骧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躬身一礼,身影迅速退入黑暗。
暖阁内,再次只剩下朱元璋一人。
他重新走回窗边,望着毛骧消失的方向,目光深沉如夜。
……
金陵,御史中丞府邸。
夜色已深,府内一片寂静,唯有书房窗棂透出些许昏黄摇曳的灯火。
刘伯温披着一件半旧的道袍,独自坐在书案后。
案上摊开的并非奏章公文,而是一卷《周易》和几张演算卦象的稿纸。
烛光映照着他清癯而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庞。
那双曾经睿智锐利,洞察世情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有些黯淡,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驱之不散的疲惫与忧思。
自推行一条鞭法,摊丁入亩以来,他承受的压力远超旁人想象。
淮西勋贵明里暗里的阻挠与敌视,六部官吏阳奉阴违的敷衍与扭曲,种种问题,都让他心力交瘁。
加之年事已高,近来身体确实每况愈下,咳嗽频频,精神也大不如前。
陛下离京,太子随驾,叶凡远在黄山,他在这金陵城中,愈发有种孤臣孽子,独木难支之感。
尤其近几日,他隐隐感觉到,暗处似乎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府外偶有陌生面孔徘徊,往日一些还算客气的同僚,也变得疏远闪烁。
一股山雨欲来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蛛网,悄然缠上心头。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老管家刘安略带紧张的通禀声:“老爷,宫里有内侍前来,说是奉右相之命,特来探望。”
宫里的内侍?
奉胡惟庸之命?
刘伯温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一紧,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骤然变得强烈。
胡惟庸与自己政见不合,素无深交,尤其是在推行新政上,胡惟庸虽未公开反对,但其背后代表的淮西势力却是最大的阻力。
他会如此好心,深夜派内侍前来“探望”?
“请进来吧。”
刘伯温放下书卷,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恢复了惯有的沉静,只是眼神深处多了几分警惕。
门被轻轻推开,一名穿着寻常内侍服饰,面白无须,低眉顺眼的宦官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精巧的紫檀木食盒。
他对着刘伯温躬身行礼,声音尖细而恭敬:“奴婢参见刘中丞。”
“右相胡大人听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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