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右相府邸。
夜色下的相府依旧灯火通明。
书房内,胡惟庸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公文,眉头紧锁,手中的朱笔时停时顿。
监国之权带来的不仅仅是无上的荣耀和生杀予夺的快意。
更有如山般沉重的责任和须臾不敢松懈的压力。
尤其是陛下离京后。
他虽大权在握,却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举一动都需格外小心。
更何况,沐英在清水埠事发被擒的消息已经传来。
这让他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阴霾,兔死狐悲之感隐隐浮现。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急促,在门外低声道:“相爷,有客来访。”
胡惟庸被打断思绪,有些不悦:“何人?不是说了,今夜不见客。”
“是……是韩国公府上的老人,持着国公的私帖,说是有极紧要之事,必须面见相爷。”
管家的声音更低,“来人……还戴着斗笠,遮着面容。”
韩国公?
胡惟庸执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朱砂墨“啪”地滴落在奏章上,迅速洇开一团刺目的红。
他心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李善长!
他的座师,淮西文臣曾经的领袖,早已致仕归乡,远离朝堂数月,怎么会突然派人持私帖夜访?
还如此隐秘?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他霍然起身,脸上惊疑不定,沉声道:“请他……不,立刻引他到西花厅密室!记住,不许任何人靠近!”
“你亲自在厅外守着!”
“是!”
管家领命,匆匆而去。
胡惟庸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悸,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向位于府邸最深处的西花厅。
那间密室是他处理最机密事务的所在,隔音极佳,绝无窥探之虞。
当他推开密室厚重的房门时,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斗篷,身形略显清瘦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似乎在欣赏壁上挂着的一幅寒梅图。
听到开门声,那人缓缓转过身。
尽管斗篷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
但那熟悉的身形、气度,还是让胡惟庸瞳孔骤然收缩!
他抢上几步,甚至顾不上礼仪,压低声音,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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