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缓缓起身,走到厅前,望向门外沉沉夜色:“庄主可知宋江其人?”
“不过郓城一小吏,因罪上山为寇。”
“不然。”栾廷玉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阴影,“老朽在江湖数十年,见过无数豪杰。宋江此人,貌不惊人,武艺平常,却能令林冲、秦明这等猛将甘心效命,令吴用、公孙胜这等奇人倾心辅佐。今日虽败,其军败而不溃,退而有序,此非寻常贼寇所能为。”
他走回案前,手指蘸酒,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圈:“梁山如今占据水泊,麾下头领数十,能战之兵不下两万。今日所损,不过皮毛。依老朽之见,少则十日,多则半月,宋江必卷土重来。”
祝彪不服:“再来又如何?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
“三公子勇武可嘉。”栾廷玉看着他,眼神复杂,“但战争非逞匹夫之勇。梁山能人众多:林冲枪法冠绝天下,花荣箭术百步穿杨,李逵虽莽却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有武松,鲁智深等众多高手,更有吴用诡计多端,公孙胜道法莫测......今日之阵,梁山主力未出啊。”
这番话如冷水泼进沸油,厅内欢庆气氛荡然无存。
祝朝奉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依教师之见,该当如何?”
“四事。”栾廷玉伸指,“其一,加固庄防,在盘陀路增设陷坑、绊索;其二,操练新阵,连环马需改良,另练步卒合击之法;其三,联结三庄,李家庄那边老朽亲自去说;其四,派出探马,日夜监视梁山动向,尤其要探查他们从何处调兵,调多少兵。”
“好!”祝朝奉拍案,“就依教师所言。彪儿,你年轻气盛,更该多听教师教诲。”
祝彪勉强拱手:“孩儿遵命。”
宴席继续,但气氛已不复先前热烈。扈三娘离席时,栾廷玉在廊下叫住她。
“三娘今日阵前擒将,却放走石秀,不知是何考量?”
扈三娘身形微顿:“教师都知道了。”
“老朽在庄墙上看得分明。”栾廷玉声音平和,“你擒王英时下手狠辣,为何对石秀网开一面?”
夜色中,扈三娘的眼睛亮如星辰:“王英阵前出言轻薄,该擒。石秀孤身探庄,是条好汉,该放。江湖有江湖的道理。”
栾廷玉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有些苍凉:“好一个江湖的道理。只是三娘,战争不讲江湖道义。下次阵前相遇,你若不杀他,他便杀你。”
“那就各凭本事。”扈三娘抱拳,“教师若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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