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喜乐。若见你如今这般自苦,她在天之灵,岂能安心?”
李逵哭声稍顿,抬起泪眼看向金海。
“老人家这一生,苦也吃过,福也享过。”宋江继续道,声音平和却有力,“最后时刻,有你这般至孝的儿子千里迢迢去接她,心中定是欣慰的。虽说遭了横祸,可走得突然,没受什么病痛折磨,从这点看,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这话有些另类,却让李逵怔住了。他喃喃重复:“福分?”
“是。”宋江点头,“我老家有种说法,人走的时候若安详,便是前世修来的福报。老夫人有你这样的儿子,走时心中定是念着你的好,走得坦然。这难道不是福?”
李逵呆呆地听着,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涌出泪水,但这回哭声低了些,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号啕。
武松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意外。他们劝了半日,李逵都听不进去,宋江这几句话,却似乎触动了什么。
宋江拍拍李逵的肩膀:“铁牛,老夫人若在,定不愿见你这般模样。你要好好活着,活得顶天立地,才不辜负她养育之恩。将来清明重阳,咱多给她烧些纸钱,告诉她你过得很好,她才会真正安心。”
李逵低下头,抱着虎皮,肩膀耸动,良久,才哑声道:“哥哥……你说得对……俺娘最疼俺,见俺这样,她在地下也难受……”
他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
武松等人松了口气,向宋江投来感激的一瞥。鲁智深则竖起大拇指:“公明哥哥,还是你会劝人!”
当晚,众头领在聚义厅设了简易灵堂,供上李逵母亲的牌位。李逵披麻戴孝,在灵前守了一夜。宋江、晁盖率众头领祭奠,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金海也去了,上了炷香,心中默念:老夫人,对不住,让你儿子这般伤心。但你如今在阳谷,有热饭热菜,有人照料,比在梁山安稳。这份苦心,望你体谅。
自那日后,李逵消沉了几日。他不练武,不喝酒,常一个人坐在水边发呆。金海每日让伙房做他爱吃的菜送去,有时陪他说几句话。李逵话不多,但看金海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
渐渐地,这黑汉子又恢复了往日模样。该吃吃,该喝喝,校场上又能听见他雷吼般的呼喝,聚义厅酒宴上,又能看见他抱着酒坛狂饮。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他会摸出母亲那只破布鞋,默默看上一会儿,然后小心收好。
金海冷眼旁观,心中感慨。李逵就是这般实心人。老娘在时,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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