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精光更明显了些。
“三百坛?”声音压低了些。
“本月份额。”金海点头。
掌柜将木牌递还,又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竹制号牌,上面刻着“丙七”二字。“村东第三棵歪脖子柳树下,有船。”他顿了顿,补充道,“摇船的是个哑巴,给他看号牌就行。”
金海收起木牌和号牌,转身欲走。
“客官稍等。”掌柜忽然开口,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粗陶碗,倒了半碗浑浊的米酒推过来,“天凉,喝口酒暖暖身子。水路还长。”
金海看了他一眼,端起碗一饮而尽。酒很劣,入口辛辣,后劲却有一丝诡异的回甘。他放下碗,道了声谢,推门离去。
掌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头继续拨弄算盘,口中低声自语:“阳谷县武掌柜……他来做什么?”算珠又发出规律的“噼啪”声,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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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芦苇荡中穿行。船夫果然是个哑巴,精瘦黝黑,摇橹的动作却稳而有力。狭窄的水道仅容一船通过,两边是高过人头的密密芦苇,沙沙作响。金海坐在船头,闭目养神,实则心中思绪翻腾。
方才那掌柜,应该就是梁山泊四店打听声息、邀接来宾的头领之一——旱地忽律朱贵。看似寻常的乡村酒馆掌柜,实则心思缜密,观察入微。那碗酒……恐怕不单是“暖暖身子”那么简单。
约莫两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小船驶出芦苇荡,进入一片开阔水域。但见水天相接,碧波万顷,远处岛屿星罗棋布,几座大岛上营寨连绵,望楼高耸。水面上船只往来穿梭,有轻捷快船,有沉重粮船,更有几艘明显改装过的战船,船体包铁,旌旗猎猎。
“好一处天险!”金海心中暗赞。
小船靠上一处专用码头。岸边已有喽啰等候,验过号牌后,引着金海穿过营寨。但见道路整洁,屋舍井然,往来人员虽服饰各异,却大多精神饱满,见到金海这个生面孔,或有好奇打量,却无恶意滋扰。
绕过一片营房,前方传来呼喝与兵器破风之声。一片开阔演武场映入眼帘,数十条汉子正在操练。场边一株老槐树下,站着两个人。
左边一人,金海认得,正是行者武松。一年未见,武松更显精悍,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如铁,手中镔铁雪花戒刀刚收势,浑身热气蒸腾。
而武松身旁那人——
那人约莫四十五六岁年纪,身高七尺有余,面皮微黄,三绺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他头戴一顶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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