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叮嘱:“愣哥儿,可不许乱跑了,保长说附近村子有人不见踪影。那刘家势力,州府还有官亲......”
“好,我去去就回,您忙着。”
秦猛打断妇人絮叨,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王婶盯着他骤然挺直的背影发愣:“这孩子…说话利索了?”
她手里的活计一停,把簸箕放好,忙不迭往秦家走。
没走出几步,又折返,拎着装满粟米的布袋,又在棚内鸡窝里面摸出几个鸡蛋......
堡内铺屋矮而结实,狭窄曲折。
扛锄的老汉、纳鞋的妇人见到眼神清明、步履沉稳的秦猛点头示意,无不愣神,交头接耳。
那愣小子,是突然好了?
出了堡门,寒风裹着冰屑抽打在脸上,秦猛头脑越发清醒,精神绷紧如弦。
特种兵的本能无声复苏,风声、远处界河薄冰碎裂,甚至脚下枯草的断裂声,都被敏锐捕捉与筛选。
小南河堡,依坡而建,紧贴大河南岸。
此地距离这片区域的军镇南河城寨不过七八里地。
堡中四十多户、两百余口,耕垦着河边的滩涂淤地,看护着这段界河流域岸边的林带,同时也为山顶那座孤独的烽燧堡承担着徭役。
堡外植被茂密,仅容三两人并排而行,这片人工栽植并精心维护多年的林子,连同前面那条绵延数千里的大河,便是大周赖以生存的屏障。
秦猛踩着枯枝,边走边在心中飞速复盘——
自大周王朝中枢衰朽,党争内斗不断,国力江河日下,对边疆的控制日渐松弛。北方的草原部落便如嗅到血腥的饿狼,开始蠢蠢欲动。
昔日畏惧大周兵锋的部族,起初只是零星劫掠边民,如今已开始步步为营,蚕食土地。
为守住这数千里北国境线,驻扎北疆的卫戍各军。
只得依托那条从西北高原奔腾而下,一路向东汇入大海,贯穿了整个北疆防线的东西横贯大“界河”之险。
再以渡口、滩涂处设立军堡,城寨,边防重镇,倾尽全力构筑沿河防线,试图以水为屏,阻挡日渐骄狂的游牧铁骑。
两里地外,一座三丈高的夯土墩台孤立在土坡顶端。一面褪色的“周”字破旗在风中挣扎。
熏黑的墙根下,八个穿着黯淡铁鳞甲的老卒沉默擦刀,他们是幽州卫戍正规军。
十多个背着长弓,穿旧皮甲的土兵围着火堆取暖聊天。
土兵,是大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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