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此刻亮的吓人,那股沉凝如山、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一切的凶戾气势,是她们从未感受过的,熟悉中又带着陌生。
“刘扒皮......”秦猛的声音冷得像来自九幽寒泉的坚冰:“这刘扒皮真不知死,敢打我秦猛家小的主意?嫌命长?我这就去拧下他的脑袋!”
“猛,猛子。”陈月娘嘴唇剧烈哆嗦,大脑一片空白。那股陌生感让她心慌,几乎喘不过气。
“哥,哥?你,你不傻了?”秦小芸却由极度的恐惧瞬间转向狂喜。
她语无伦次地确认奇迹:“天呐!你的伤,脑子,真好了?”
“呃......”
秦猛脑中电转,给出一个看似荒诞却合理的解释,“老天爷糊弄了我二十年。刘老狗这一棒子倒好,给我把天灵盖砸开窍了。门儿清!俺现在清醒得很。”
“哥~”
秦小芸再也抑制不住,巨大的喜悦涌来,她尖叫着扑进秦猛怀里,滚烫泪水浸透他胸前粗布,“太好了,爹娘要是泉下有知......”
陈月娘紧紧捂住嘴,身体剧烈颤抖,轻声啜泣,大颗大颗泪珠无声汹涌滑落,砸在冰冷地面。
那是绝望深渊中突然抓住生之绳索的巨大情感冲击。
秦猛心中剧震。
原身呆愣,但记忆里那些温暖碎片却无比清晰。
小妹饿着肚子省下半块糙饼塞他嘴里;月娘风雪天背着他看病,走了十多里山路,为了撑起这个家,上山采药,双手在峭壁上磨得鲜血淋漓......
换作后世那物欲横流的社会,遇到这等绝境,怕是没人会像她们这般坚守。秦猛热流涌上眼眶。
纵使灵魂易主,但情义他认了!
这两个人,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是他在这操蛋世道必须用命守护的家人。
他收紧手臂,如钢铁般将怀中颤抖的小妹护住:“小芸不怕,天塌不下来。今后,哥护着你们!”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开锋利刃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死死钉在陈月娘失色的脸上,声音斩钉截铁。
“月娘,我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你是我秦猛的女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敢动你一指头,我就扒他的皮,抽他的筋!——说到,做到。”
“嗯!”陈月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点头。
那冰冷的寻死念头,被这声铿锵誓言瞬间撕裂。
“可是哥。”秦小芸想起夺田之恨,悲愤攥拳,“爹拿命换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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