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一指头弹下去,疼不疼另说,但朕心里不痛快。”
他摇了摇头,“打一个明知必输、连反抗都带着求全意味的可怜人?朕还没那么无聊。”
无天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不是受伤的苍白,而是一种被彻底看穿、连内心最后一点自欺欺人都被剥离的苍白。
黑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恐惧,是愤怒,是无力,是某种信念被轻轻戳破后带来的虚空与眩晕。
“所以……陛下是在怜悯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怜悯?” 陆九渊想了想,点头,“有一点吧。但更多的是……觉得这场戏,因为你的‘心甘情愿’,少了些味道。
对手如果连挣扎都带着剧本味,那看戏的乐趣,就少了一大半。”
他忽然笑了笑:
“这样吧,无天。朕选第二条,不打你,也跟你走。后面这三十三天,朕就待在你们安排好的‘天牢’里,一边看戏,一边……偶尔参与一下。”
他看着无天骤然锐利起来的眼神,补充道:
“放心,‘大势’朕不碰。
灵山你照样占,天庭你照样管,仙佛你照样关,如来照样去轮回谈恋爱,只是,如来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去捣乱,只帮你,只坑他!
没理由三界众生都在受苦,唯独他如来在那温柔乡里享受!”
无天站在那里,久久无言。
额头上那一点微凉的触感早已消失,但陆九渊的话,却像根无形的指头,弹在了他心神最深处。
他忽然发现,自己面对这位诡异的天帝,既无法以力压之,也无法以理辩之,甚至无法以悲情动之。
真是无比的可恶,又无比的无力啊!
“……好。” 良久,无天终于开口:“就依陛下。请。”
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殿门处,浓郁的黑暗分开一条通道,隐隐可见外面魔气森森的天庭景象。
陆九渊整理了一下帝袍,十分自然地迈步向前。
陆九渊步履从容地踏入了那条黑暗通道,帝袍的袍角在魔气中划过一道淡淡金痕,旋即被吞没。
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无天站在逐渐闭合的黑暗通道外,望着那消失的背影,黑袍下的手缓缓握紧,又松开。
片刻后,他收敛心神,眼中重新凝聚起幽邃的魔焰,转身望向西方。
那里,是佛光普照的灵山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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