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的,一块七毛五,就想给猛子改善下伙食,他帮我看店也辛苦。”
他指了指桌角还没收拾的油纸,纸上沾着点肉渣,油印在铺桌子的旧报纸上 —— 那是 1998 年 6 月的《晚报》,头版还印着 “抗洪救灾” 的新闻 —— 晕出小小的圈,空气里还飘着点淡淡的肉香,是猪头肉特有的味道。
“少他妈跟我哭穷!”
黑皮把 AD 钙奶瓶重重顿在柜台上,“哐当” 一声,奶液溅出来,洒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白印,像鼻涕。他瞪着眼,唾沫星子横飞,连胡茬都翘起来了,声音也拔高了,在棚子里回荡:
“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砸!”
麻杆和冬瓜立刻撸起袖子,却没敢动 —— 麻杆伸手想掀柜台,玻璃柜没固定,一掀就能翻,但他指尖刚碰到玻璃边,就被王猛的眼神吓住了。
王猛那眼神像要吃人,瞪得他手都抖了,赶紧缩了回去;冬瓜则想去踹棚子的木板,脚刚抬起来,看见王猛举着的榔头又高了些,赶紧把脚收回来,怕被砸到,连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麻杆。
“我看谁敢动!”
王猛怒吼一声,声音像闷雷滚过家属区,隔壁废品站的狗都被惊得 “汪汪” 叫,连树上的蝉都停了声。榔头举过头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 他是真急了,怕黑皮砸了林凡的生计,这可是林凡好不容易才弄起来的。
“今天谁敢动一下,我就跟谁拼命!”
他往窗口一站,整个棚子的入口都被挡住,像堵不可逾越的墙,连风都吹不进来。
阳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正好罩住黑皮,像要把黑皮吞进去。
周围渐渐围过来下班的工人和邻居 —— 都是穿着工装的,有的刚从机床厂下班,手里还拿着铝制饭盒,饭盒上印着 “机床厂” 三个字;
有人探头探脑,扒着别人的肩膀看,嘴里还小声议论;有人皱着眉,说 “黑皮又来欺负人了”。
住在 2 号楼的张婶拎着菜篮子,里面装着两颗白菜、一把菠菜,菜叶上还沾着水珠,她站在人群外,嗓门格外大:
“黑皮你干啥呢?欺负人家带孩子的算啥本事!林凡这孩子多老实,你也好意思下手 —— 你良心被狗吃了?”
还有个穿工装的老头,是机床厂退休的李师傅,头发全白了,梳得整整齐齐,抱着胳膊站在人群前,声音虽轻,却透着股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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