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水汽混着肥皂的清苦味飘过来,裹着大妈们聊天的碎话。
几个早起的婶子围着水龙头,有的在搓衣服,泡沫顺着指缝往下淌;有的在择菜,烂菜叶丢了一地。
看见林凡过来,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顿了顿,目光 “唰” 地全聚过来 —— 有同情的,像看个可怜人;有漠然的,眼皮都没抬一下;还有丝藏不住的鄙夷,像针似的扎在他背上。他下岗后抱着酒瓶骂街、把家里摔得乱七八糟的样子,早成了这栋楼茶余饭后的 “谈资”。
林凡头都没抬,指尖拧开水龙头,水流 “哗哗” 地冲进铝壶,溅起的水珠打湿了裤脚,凉得透骨,他也没在意。现在他没心思管别人怎么看,笑笑还在屋里等着喝热水呢。
接满水往回走时,正好撞见二楼的王大爷拎着菜篮子上来。篮子里躺着几根蔫了的黄瓜,裹着层土。大爷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凡子啊,别总跟酒瓶子较劲了,孩子还小,不能没人管。” 林凡的脚步顿了顿,喉结滚了滚,低声应了句 “知道了,大爷”,就抱着水壶快步走了。
推开门的瞬间,他一眼就看见笑笑 —— 还是站在原地,小手紧紧攥着桌腿,指节都泛了青,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像株盼着阳光的小苗。看到他进来,小肩膀才悄悄松了些,连呼吸都轻了。
“怎么不坐着等?”
林凡把水壶放在炉子上,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指尖触到细软的头发,还有点扎手。鼻子突然就酸了 —— 这孩子,是怕他走了就不回来吧?
他蹲下来点炉子,手指捏着火柴,划了三次才擦出火星。火苗 “噌” 地窜起来,又很快弱下去,他赶紧把火柴凑到煤球孔上。
蜂窝煤的火星子簌簌往下掉,烫得他指尖一缩,疼得倒吸口凉气,脑子却清醒了些。身体里还留着以前点炉子的记忆,可手早就生了,连捏火柴的力道都控不好。
等炉子慢慢烧旺,蓝盈盈的火苗舔着壶底,他才转身去翻 “食材”。
纱柜里空荡荡的,隔板上积着层薄灰。翻了半天,才在最里面的角落摸到小半碗剩饭,硬得能硌牙,用手指戳一下,都能听见 “咔嗒” 声;
还有小半袋发黄的面粉,袋口开了个口子,边缘沾着点灰,像是放了很久。
他盯着这两样东西,眉头拧成了疙瘩 —— 前世家务都是苏晚晴打理,他最多煮个泡面,连粥都没正经熬过一次。
水壶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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