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威武!!”
帐内的十几名亲卫将领举起酒碗,兴奋地嚎叫着,眼神贪婪而凶残。
有人担忧道:“大帅,听说那张灵修了城墙,还练了私兵,咱们是不是得做点攻城器械?”
“做个屁!”
铁牛不屑地把啃干净的羊骨头往地上一扔,吐了口唾沫:
“一个小小的镇子,那墙能有多高?土墙罢了!”
他指了指帐外,眼神中透着一股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咱们这次带了一万多‘两脚羊’呢。都是路上抓来的壮丁。”
“到时候,让这群泥腿子先冲上去填坑!用身体去挡箭!只要把他们的箭矢耗光了,那城墙用尸体堆也能堆平了!”
“哈哈哈!大帅英明!反正这些‘耗材’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了正好省事!”
众将领哄堂大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仿佛外面那一万多条人命,在他们眼里连草芥都不如。
……
然而,仅仅是一帐之隔,外面却是另一番人间地狱的景象。
没有篝火,没有帐篷。
在外围的荒地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一万多名被强行抓来的“炮灰”。
这里没有女人,没有孩童——那些累赘早就被赤巾军扔在后方自生自灭,或者沦为了更悲惨的玩物跟食物。
这里剩下的,只有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子。
有白发苍苍、本该含饴弄孙的老农;
有稚气未脱、才刚刚长出喉结的少年;
更多的,是被生活压垮了脊梁的汉子。
他们被麻绳像牲口一样一串串拴在一起,防止逃跑。
寒风呼啸,这些人在风中瑟瑟发抖。因为没有御寒衣物,许多人只能像受惊的鹌鹑一样,几十个人挤成一团,试图用彼此那微弱的体温来对抗严寒。
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手里拿的也不是兵器,而是锄头、粪叉、甚至是路边捡来的磨尖木棍。
“爹……我冷……”
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缩在他父亲怀里,嘴唇冻得发紫,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破麻布。
那老父亲眼神枯槁,颤抖着解开自己满是补丁的外衣,想要把儿子裹进去,可他自己也冻得牙齿打颤,根本无济于事。
“忍忍……忍忍就好了……”老父亲声音嘶哑,眼泪还没流出来就冻在了脸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