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管事立刻厉声呵斥:“胡说什么!还不赶紧干活!”
崔一渡冷冷地看向那管事,管事连忙赔着笑脸凑上前来:“殿下,这些人没见识,胡言乱语,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正恪也在场,此时上前一步,长叹一声,情真意切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朝廷盐课繁重,我们这些盐商也是苦不堪言。收上来的盐,七成都要交税,剩下的三成,还得扣去成本、运费、人工……实在是所剩无几啊。给灶户的工钱,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他说着,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若不是崔一渡早就看过楚台矶的情报,恐怕真要信了他三分。
“是吗?那赵老板还真是辛苦了。”崔一渡淡淡地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不再多言,继续向盐场深处走去。盐场占地极大,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粗略看完。所到之处,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灶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绝望。而与盐场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盐场外围,赵正恪带来的随从们却个个衣着光鲜,趾高气昂。
回城的马车上,崔一渡一直沉默不语。
梅屹寒负责赶车,汤耿骑马跟随在侧。直到马车驶入城中,崔一渡才缓缓开口:“汤耿,你去查查,盐场一个灶户,一天能产多少盐,实际能得多少粮。还有,市面上官盐卖什么价,私盐又卖什么价。”
“是。”汤耿领命。
“屹寒。”崔一渡唤道。
梅屹寒闻声回头。
“今晚,你再去一趟赵府,”崔一渡声音压得很低,“不用探书房,就看看赵正恪平时起居用度,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
“是。”梅屹寒简短应道。
回到驿馆时,天色已近傍晚。崔一渡走进房间,正准备换下官服,忽然瞥见窗缝中塞着一张纸条。他走过去,小心地抽出纸条。纸条很小,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字迹娟秀:当心皇子。
崔一渡捏着那张纸条,在灯下反复看了几遍。纸是最普通的竹纸,墨是寻常的松烟墨,字迹工整秀丽,似是女子所书。除了“当心皇子”四个字,再无其他信息。
是谁?为何要提醒他?又是如何能悄无声息地将纸条塞进他窗缝?
驿馆的守卫虽不算铜墙铁壁,却也绝非常人能随意出入。更何况他的房间在二楼,窗外是后院,夜间还有侍卫定时巡视。
崔一渡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渐渐烧成灰烬。他低声自语:“皇子……”
大皇子卫弘睿,是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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