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见血,胜也胜得明白,败也败得坦荡!不似这京城,人人脸上堆笑,嘴里抹蜜,却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藏针。”
崔一渡抬眼看他,目光澄澈如镜:“二哥性情光风霁月、直率豁达,乃真大丈夫本色。朝堂之水再浊,也染不得你半分。”
“你也这么认为?”卫弘祯笑了,那笑声中却掺入几分自嘲、几分坦然,“母妃在世之时也常说,我不像是她生养的孩子,倒像是从北方草原捡回来的狼崽子。可惜啊,偏偏生在帝王家,这颗心却永远向往无拘无束的天地。”
两人推杯换盏,又对饮数杯,酒意渐渐上涌。窗外月光悄然爬升,清辉渐盈,将殿内照得半明半暗,仿佛为他们之间的话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卫弘祯忽然起身,大步走至墙边,“唰”的一声取下悬挂的两柄长剑,其中一柄看也不看便扔向崔一渡:“来,三弟!久闻你武功高强,却始终未曾真正得见,今日月色正好,让为兄见识见识!”
崔一渡稳稳接住长剑,指尖拂过冰凉的剑鞘,似有一瞬迟疑:“二哥这是……”
“月下舞剑,岂不快哉!”卫弘祯已自行拔剑出鞘,剑身在泠泠月光下泛起一泓秋水般的寒光,“今夜不论兄弟,只论剑道。如何?”
崔一渡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长剑,又抬眼看向卫弘祯眼中跳动的、近乎炽烈的火光,终是展颜一笑,应道:“好。”
二人一前一后踏出殿门,来到宽敞的庭院之中。月色如洗,青石地面泛着朦胧微光,四周寂静无声,唯有秋风掠过树梢的轻响。
卫弘祯率先起势,剑尖斜指地面,身形凝立如山岳,自有一股沙场淬炼出的沉稳气度。崔一渡则挽了一式漂亮的剑花,剑随身转,衣袂飘飞,姿态飘逸如谪仙临世。两人对视一眼,无须言语,同时出手。
第一剑,卫弘祯直刺崔一渡面门,毫无花哨,却带着北境朔风般的凛冽气势,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崔一渡侧身避让,手中长剑如流水般顺着对方剑脊轻盈滑过,两剑相擦,发出一声清脆而绵长的金属颤音。
剑光乍起,两道身影在庭院中交错往来。卫弘祯的剑法大开大合、刚猛无俦,每一剑皆似有千钧之力,剑风呼啸间,卷起地上落叶纷飞。
那是北境战场淬炼出的杀伐之剑,简洁、凌厉、直奔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崔一渡的剑法则截然不同。他身形灵动如鹤,剑走轻灵,如穿花蝴蝶,在卫弘祯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中游刃有余地穿梭闪避。他的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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