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局维艰,当以社稷为重,岂可因一纸嫡庶拘困英杰?”
文官队列炸开了锅。
“荒谬!荒谬至极!立储关乎国本,岂能全以军功论?”
“镇北王戍边有功,享亲王双俸,岂可再觊觎储位!”
“六皇子乃嫡子,名正言顺!”
“端王殿下仁德!”
“六皇子殿下贤明!”
“镇北王殿下英武!”
三方势力唇枪舌剑,唾沫星子在殿内横飞。有老臣激动得胡子乱颤,有年轻官员面红耳赤几乎要撸袖子。原本肃穆的金銮殿,又成了菜市场般嘈杂。
成德帝端坐龙椅,面无表情。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掠过每一张激动的脸,最后落在一直沉默的三皇子崔一渡身上。
崔一渡低眉敛目,若有所思,似乎并未被殿中纷争所扰,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绣着的暗纹。
“肃静!”内侍总管韩公公高喝一声,尖细的嗓音刺破喧嚣。
殿内逐渐安静下来,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未消散,反而如浓雾般弥漫开来。所有目光都投向龙椅上的帝王。
成德帝缓缓起身。
他踱步至御阶边缘,俯视群臣。那一刻,他不再是六十几岁的老人,而是执掌天下四十余载的帝王,目光深邃如古井,藏着无人能窥的心思。
“立储之事,关乎国本。”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每个字都重重落下,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朕,自有分寸。”
他停顿,目光扫过三个儿子的支持者,在魏仲卿脸上停留一瞬,看到老臣眼中深藏的执念;在余湘海脸上掠过,看到武官毫不掩饰的焦躁;在那些支持镇北王的将领身上停顿,看到他们眼中的期待与不安。
最后,视线回到崔一渡身上。
“退朝。”两个字,斩钉截铁。
殿门吱呀合上时,卫弘睿路过卫弘祯身边,压低了声音:“二弟,有些人生来就是抢别人东西的料,但抢之前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说完,他轻笑一声,转身离去。蟒袍下摆扫过石阶,带起一阵风。
卫弘祯望着他的背影,拳头在袖中捏得咯吱作响。阳光照在他脸上,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寒光一闪而过,似铁淬冰霜。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整了整衣冠,朝宫外走去。
……
端王府。
书房内的气氛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砰!”一只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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