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打成“虚妄之景”“不祥之兆”。这比单纯的毁坏一幅画,狠毒何止十倍!
内侍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卫弘睿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纷扬的雪花,仿佛已经看到了腊祭那天,崔一渡面色惨白、百口莫辩的狼狈模样。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这寒冷的冬日,似乎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
清晨,金銮殿内呵气成雾,并非炭火不足,实在是诸位大臣心头火气太旺,将那点暖意都压了下去。
今日朝会,商议的是腊祭大典上,那位负责念祭文的“天选之子”。
可别小看这念祭文的活儿,在那袅袅青烟和肃穆鼓乐中,谁手持祭文,谁便是当下离老天爷最近的人,是天子与天地沟通的唯一之人。
这身份,往小了说是荣誉,往大了说,那就是风向标,是储君之位的预热。
端王党的官员率先出列:“陛下,臣以为,大皇子端王殿下,弘睿宽厚,德才兼备,且为诸皇子之长。由殿下念诵祭文,上承天意,下顺民心,最是稳妥不过。”
他说完,眼角余光扫向对面,那意思很明显:长幼有序,这道理总没错吧?
对面阵营立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
太师党的中坚力量,吏部尚书赵承业说话像金石坠地,铿锵有力:“张侍郎此言差矣!立嫡立长,自古以嫡为重!六皇子殿下乃嫡子,名正言顺,根红苗正!此等沟通天地之重任,非嫡子不能彰显其庄重肃穆!此乃国之根本,岂可因长而废嫡?”他每说一句,那山羊胡子就跟着抖三抖,仿佛在给话语打拍子。
龙椅上的成德帝卫恒,半阖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冰冷的龙头,像在听,又像在神游天外。
眼看“长幼派”和“嫡庶派”就要撸袖子在朝堂上开展一场现场辩论赛,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边关风沙的粗粝感:“诸位大人,且听本王一言!”
众人循声望去,是镇北王卫弘祯在发声。他一身亲王常服也掩不住那股行伍之气,站在那里,像一尊即将出征的战神。支持他的几位武将和少数文官立刻挺直了腰板。
卫弘祯声如洪钟:“父皇!儿臣是挥剑破敌之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但儿臣知道,腊祭酬谢天地,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儿臣在北境十年,率将士们浴血奋战,保得边境安宁,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此岂非也是对天地、对祖宗、对天下百姓的一份孝心与功绩?
“若论‘孝’,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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