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尘土也渐渐平息,掌柜才缓缓直起腰。他走到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原本佝偻的背脊慢慢挺直,脸上那卑微惊恐的神色一点点褪去,化为一种极致的愤怒与鄙夷。他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懑:“呸!什么东西!就这德行,要是当了太子,这天下,这百姓,还了得?!”
一直躲在灶房门口瑟瑟发抖的小二,这时才敢凑过来,带着哭腔:“掌柜的,这……这可怎么办啊?十两银子,就这么点……”
掌柜沉默着走回店内,弯腰,小心翼翼地从碎瓷片和残羹中,捡起那块一两的碎银,用衣角仔细擦干净,眼泪蓦地流出来。
……
成德帝的第二子,镇北王卫弘祯,在回京述职的第二日,便遭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林孝扬义愤填膺地参劾:“圣上,镇北王纵容部属,横行市井,欺压良善,辱没王臣体统,实乃宗室之耻!其行径嚣张至此,若不严加申饬,恐寒天下百姓之心,损朝廷纲纪之威。臣请陛下下旨查办,以正视听,以安民心!”
殿中群臣闻言,或蹙眉沉思,或窃窃私语,却没有人敢明言附议。
成德帝端坐龙椅,面色阴晴不定。
卫弘祯立马跪下:“是儿臣失察,管教不严,罪该万死!”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击金砖,发出沉闷声响。
昨日,就在卫弘祯到成德帝面前述职时,他的部下张喆校尉和两个亲随在城南醉酒闹事,砸毁了店主器物,误伤其他食客,行为嚣张,令市井哗然。
卫弘祯回到王府后,得知这件事情,顿时大怒,拿鞭子抽了这三人二十鞭,责令其闭门思过。随后让管家到酒肆赔偿三十两银子,并当面赔罪。
他正打算等今早朝会散去后,向成德帝请罪,谁知御史林孝扬便抢先一步在朝堂发难。
卫弘祯心中虽然惊慌,却不敢有半分怨怼,只得垂首跪伏,任冷汗浸透内衫。
成德帝沉默良久,目光扫过殿中群臣,最终落在卫弘祯身上:“刚回京就闹出这样的事,你如何辞其咎?念你镇守北疆多年,劳苦功高,此事便从轻发落。”成德帝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罚俸半年,闭门思过十日,所毁之物,责令如数赔偿,不得再有疏纵。”
卫弘祯伏地叩首:“儿臣领旨,谢父皇宽宥。”
卫弘祯受罚,把卫弘睿乐得险些在朝堂上笑出声来,硬生生憋住才没失仪。
他朝自己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立马启奏:”“陛下,朝廷立储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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