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透纸背地批下“即刻”二字。
至于其他的政事,他皆条分缕析,决断清晰,让大臣无从挑刺。
成德帝望着那些折子,喉头一哽。当年太后摔蜻蜓明志,护的是他这个“轻”君;如今这病弱太子以命撑持,守的何尝不是天下?
崔一渡站在右侧,认真听着成德帝的讲述,和太子偶尔发出的轻咳声,不时点头:这朝堂的重量,原不在龙椅之上,而在“一摔一撑”之间。太子虽然病弱,却不是不堪任。
“后来李光鼐勾结舜南王,要逼朕禅位,”成德帝碰了碰第二层的金蜂,金蜂的翅膀动了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太后带着朕去太庙,跪在太祖的牌位前,说‘太祖当年用五千兵马打下江山,太祖的后代不会输给任何人’。
“太后带着朕离宫避难,在外联络旧部,半年后平定叛乱。那天太后很高兴,给朕做了枣泥糕和荠菜豆腐汤,说‘朕的儿子,长大了’。”
卫弘睿的喉结动了动,往前迈了一步:“父皇,儿臣当年平定东南叛乱时,也像您当年那样,用了五万大军。儿臣觉得,这塔的机关虽然复杂,用力即可破解。就像当年舜南王叛乱,父皇只用五万大军平定,靠的就是一个‘力’字。”
他说这话时,眼神扫过太子的脸,像一把刀,掠过太子苍白的脸颊。
意思很简单:太子虚弱无力,倘若叛乱再起,权柄岂容病骨支离者来执掌?
“皇兄说得有理,可臣弟觉得,机关自有机理,顺之则通。比如这玉蜻蜓,你要是硬掰,只会把莲叶掰碎;可要是顺着它的纹路转,它自然会爬起来。”崔一渡说道,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风。
卫弘宸咳嗽了一声,用手帕捂着嘴,等咳完了,才慢慢直起身子。他的指尖还泛着青白,可眼神里的温和,像浸了水的月光:“父皇,儿臣觉得,这塔的机关层层相扣,需心细如发,缓缓图之。
“比如这银鱼,它逆流而上,要是急着拉它,只会把它的尾巴扯断;可要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慢慢引导,它自然会游到上游。就像上次儿臣处理舜东的税赋问题,没急着查贪官,而是先让官员们把税册交上来,逐页核对,结果查出了两个知府贪墨,还没引起骚乱。”
卫弘宸说这话时,眼神看着成德帝,嘴角的笑像太后画像里的那样,温和却带着一些说不出的深意。
成德帝点点头,把玉灵塔轻轻递到太子手里:“弘宣,这塔是太后留给朕的,现在朕把它交给你。你要记住,治理国家,就像解这塔的机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