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口感不变,仍是那般醇香绵长,一入喉便如春风拂过心田。可惜一坛未带,现在只能借这山风佐肉了。无妨,待这里的事情完成,我还没有毒发身亡,自会前往威来县喝上几坛。”
崔一渡说得云淡风轻,旁边江斯南却听得心痛如绞,他手颤抖着,鹿肉几乎拿捏不住。
薛从寒目光微凝,盯着崔一渡侧脸,仿佛要从那平静神情中窥出几分破绽。“你能看淡生死,倒也让我佩服。可这江湖风雨,从不容人真正超然物外。你既然还惦记着翠华楼的酒,便说明尘缘未断,又怎会轻易放下?”
崔一渡抬眼望向远处山雾,淡淡道:“生死有命,但求个痛快。现在好酒好肉才是我的执念,我不过顺心而行罢了。”
“仇野!”薛从寒朝仇野使了个眼色,仇野会意,从包袱里摸出两个酒囊,递给崔一渡和薛从寒。
崔一渡接过酒囊,仰头灌了一口,赞不绝口:“果然是翠华浓,还是那个味!小江,你也来一口。”
江斯南接过酒囊轻啜一口,酒味虽然醇香,但他却感到一股苦涩寒意自喉头直贯而下,仿佛冻住了五脏六腑。
他指尖微微发颤,抬头看向崔一渡,见对方正望着火光,神情安然如故。他心里暗自发誓:老崔,我会想尽所有办法给你解毒,然后我们一起吃阳春面,痛饮翠华浓!
……
经过一夜的补给,队伍于翌日晨雾未散时启程。当然,虚弱不堪的崔道长没走几步又倒在路边,最终继续躺在简易担架上,由人抬着前行。
江斯南见他神情悠然,不禁嘴角微微上扬,他觉得崔一渡此刻倒真像一位卧云眠雾的散仙,只差一柄拂尘便更显风骨。
傍晚,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所谓的“佛光顶”。这里除了层层叠叠的石壁,丝毫没有任何建筑的痕迹。只有光秃秃的岩台延伸至云海之上,风自万丈深渊呼啸而起,仿佛要将人的魂魄卷入无底深渊。
崔一渡被轻轻放下,他支起身子望向云海翻涌,缓缓道:“这地方倒像极了当年几位师父闭关的映霞崖,只不过……少了那年漫天如血的残霞。”
可那残霞,终究是门人鲜血染红、熊熊大火烧红的。
这句话,崔一渡没有说出来,他闭上眼睛,风拂过他的衣袍和长发,火光般灼热的回忆在眼底悄然熄灭。
江斯南看着崔一渡沉默的侧脸,感受到他的痛苦。他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陪着他,任山风呼啸而过。
薛从寒不再搭理崔一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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