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栢的脚步很轻,踏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梅林的风,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这寒意并非来自季节,而是源于那白衣赤足的女子。她的剑指所向,生机便无声凋零。
这是一种极致的“道”。
与他那吞噬万物、驾驭恐惧的皇道龙气不同,她的道,是纯粹的,是内敛的,是直指事物本源的。它不喧哗,不张扬,却拥有着抹去一切的恐怖力量。
“你的剑,很不错。”
朱栢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梅林中响起。
小龙女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缓缓收回并拢的剑指,那撕裂空气的“嗤嗤”声与弥漫的寒意,也随之消散无踪。
她转过身,一双清冷如古井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里,没有惊讶,没有畏惧,甚至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他在这里。又或者,他的出现,与一片落叶,一阵清风,并无区别。
“这不是剑。”她开口,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相击。
“哦?”朱栢走近了几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这是什么?”
“是理。”小龙女淡淡地说道,“万物生灭之理。”
“理?”朱栢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理,也是要由强者来书写的。朕说的理,才是天下的理。”
他伸出一根手指,遥遥指向一株未经小龙女剑意波及,依旧盛放的梅树。
没有狂风,没有巨响。
那株梅树,就在小龙女的眼前,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迅速地枯萎,凋零,最后化作一捧飞灰,洒落在地。
仿佛,它的“生机”这个概念,被从这个世界上,硬生生地抹去了。
小龙女的瞳孔,终于微微一缩。
她能做到让梅花凋零,化为齑粉,那是因为她的“道”理解了梅花的结构,用最精纯的力量将其瓦解。
但朱栢所做的,是更高层次的,是法则层面的,是“言出法随”。
他没有去“破坏”,他只是“定义”了那株梅树的死亡。
“你看到了吗?”朱栢缓缓放下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的‘理’,很精妙,很纯粹。你像一个最顶尖的工匠,能找到万物最脆弱的节点,然后一击即溃。”
“而朕……”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
“朕,是制定规则的人。”
“朕说它生,它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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