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
李逸尘摇了摇头,语气肯定。
“影响必然会有,天下财货流转,彼此牵连。”
“但东宫债券与贞观券,锚定之物不同,境遇自会不同。”
他看向李承乾。
“贞观券锚定的是朝廷信誉,而朝廷信誉,在此刻,与对高句丽用兵的胜败、代价大小直接捆绑。”
“一旦战事不顺,或耗费远超预期,朝廷信誉受损,贞观券首当其冲。”
“而东宫债券,”李逸尘缓缓道。
“以雪花盐为锚。盐,乃百姓日用不可或缺之物,其价值坚实。只要东宫能稳定产出、控制盐源,雪花盐的购买力便在那里。”
“持有东宫债券者,心中清楚,即便最坏情况,他们仍可凭借债券兑换到足值的盐。”
“此物之‘锚’,比之飘渺的战事信心,更为具体,更可触摸。”
“故其所受冲击,会比贞观券小很多。民间甚至已开始将东宫债券当作大额钱币使用,此便是信用深入人心的表现,因其背后是盐。”
李承乾闻言,心下稍安。
东宫债券的根基确实稳固。
但他随即想到更深一层,脸色重新凝重起来。
“先生,若……若朝廷的贞观券真的……崩塌,会如何?”
李逸尘目光一凝,语气变得极为严肃。
“殿下,此事必须高度重视!贞观券若崩塌,直接打击的便是朝廷的信誉。”
“这非比寻常财物损失。朝廷信誉一旦受损,想要重建,难如登天。”
“其造成的影响,恐非一朝一夕,可能延绵数代人。”
他深入解释道。
“百姓、商贾、乃至四方藩国,对大唐朝廷的信任,是维系赋税、律法、边贸、乃至天下安定的无形基石。”
“若他们看到朝廷连自己发行的债券都无法妥善维系,则会怀疑朝廷的一切承诺。”
“今日可失信于债券,明日是否会失信于赋税定额?失信于边贸互市?失信于赏功罚过?”
“届时,政令推行成本将急剧增加,民间藏富不愿投资,商贸停滞,国力必然受损。”
“这是一种根本性的动摇。”
李逸尘看着李承乾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而且,殿下需放眼长远。若他日殿下御极,欲行大政,兴大工,强军备,是否也需要如现在一般,借助类似债券之工具,汇聚民间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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