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李承乾因焦虑而微微泛红的眼睛。
“殿下想要让寒门读书,让读书的种子遍布天下,让圣贤之道不再被高门大姓所垄断。”
“要实现这个抱负,眼前应对朝廷信用危机固然紧要,但更需布局未来。”
“而眼下这一步,正是通往那个未来的最关键一环,既可解当下燃眉之急,更能为殿下奠定百世不易之基。”
李承乾身体前倾,他被李逸尘话语中那份罕见的郑重所吸引。
布局未来的说法他听懂了,但具体如何布局,这“最关键一环”究竟指向何处,他心中仍感模糊。
“先生之意,学生明白,要未雨绸缪。然则,这布局未来,具体所指为何?掌控工部,鼓励匠作,提升农产,这些固然是务实之策,可与孤未来欲广开教化、泽被寒门的志向,关联究竟在何处?”
“还请先生明示。”
李承乾的眉头微微蹙起,显露出他内心的困惑与迫切。
李逸尘没有立刻回答,他稍作沉吟,仿佛在组织最恰当的语言,以适应这个时代太子的理解范畴。
“殿下,”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沉稳。
“臣此前曾与殿下论及阶级。世家门阀为一阶级,寒门庶族为一阶级,而数量最为庞大的农户、工匠、商贾,亦各自有其阶级之实。”
“殿下欲成非常之功,则必须明确,您要成为,或者说,您必须依靠哪一个阶级的力量,并成为其在朝堂之上的代言人。”
李承乾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反驳。
“学生乃储君,未来天子,自当代表天下万民,岂能偏袒某一阶级?当海纳百川,调和鼎鼐才是。”
这是他自幼接受的帝王教育,君王乃天下共主,超然于各方利益之上。
李逸尘微微摇头,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殿下,理想固然如此,然现实却非这般。陛下雄才大略,威加海内,看似超然,然其施政,是更倚重关陇勋贵,还是山东士族?是更顾及世家利益,还是小民疾苦?”
“其政策倾向,自有其倚重之根基。殿下若只想做一个守成之君,自然可以维持现状,在各势力间权衡。”
“但殿下若想实现您所说的‘让读书种子遍布天下’,触动现有利益格局,则必然需要一股坚实、且与殿下目标一致的力量作为支撑。”
“这股力量,绝非现有的世家门阀,也非全然是尚未成势的寒门书生。”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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